他下意识碰了碰自己的。

他那时候还能跑，还能，还能站着。

。”

“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正常人吧。”

“我长了五条吗？”苏慎烦躁地用笔尖敲了敲桌。

苏慎心情不好的时候喜一个人待着，说实话，教室那沉闷四十五分钟大爆发十分钟的环境让他难受，脆一个下午都待在了田喆家的店里。

一印象都没有，关于他小时候的生活，只能从照片儿上看，他爸爸妈妈，和他，咧着嘴笑。

说完也没等田喆回话就划着往外走。

田喆在看店的空当儿里端着保温杯像领导视察似的围着苏慎参观，好像看见了一个珍稀动。实际上苏慎虽然成绩好，但力很不容易集中，稍微有打扰就走神儿，田喆来来回回好几趟，他静不下心来，连一个数学大题都没来。

“以前没觉得是这档次的不正常，还以为就是一般不正常呢。”田喆瞥了一桌上扔得七七八八的糖纸，吃这糖的人估计还真是正常不到哪儿去。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苏慎没有接话，两个人短暂地安静了一下，得气氛有微妙。苏慎手里动作不停，糖纸沙沙地响着独特的塑料声儿。

他梦见，他跪在地上，双膝着地挪腾，因为这样走不快，只能手脚并用，浑都是土粒儿。

因为一路上心不在焉地想事情，到学校门的时候整个校园都已经冷清了下来，太掉在房边上半死不活，门卫大爷在小房里昏昏睡。

苏慎一路上还是蔫儿着，那个梦在他脑里挥之不去。

苏慎从来就没有和别人让过来让过去推辞的习惯，就算田喆不说，他多也就拒绝一句，第二句都懒得说。他接过来说：“知了。”

“等等！”田喆喊了一声儿，着急忙慌地从冰箱里拿了一袋儿装好的追上他，“先说好啊，这是孝敬的。”

和他说了几句话，彻底没了题的状态，苏慎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该放学了，现在回学校拿书包正好。

没什么事儿可，就算逃课离了学校也是铺了一桌试卷。

他把剩下的糖全合着装了一个袋里，朝田喆摆摆手，“我得回去了。”

田喆这才朝他挥了挥手。

他笑了一声儿，“合着那些杂志你次次要来都是上厕所使的？”

“没，”田喆咧着嘴笑，“我就是没见过正常人专门逃课来卷。”

“什么叫使啊，我又不用它，我那是厕所读懂么。”

教学楼侧面是一个小平台，呈三角状，底下支撑来的空间被当成了房，因为地偏僻又隐蔽

“甭胡思想了你，小孩儿没几个记事儿的，甭说六岁了，我小学五六年级的事儿都不记得，你们这些写的就是想象力太丰富了，”田喆了一下嘴角的儿，行转移话题，“最近有没有发表文章？之前那几本杂志我都看好几遍了，现在上厕所忒无聊。”

不能理解。

“我就是客气客气。”苏慎斜了他一，把糖纸撕开放了嘴里。

苏慎在手里搓了几下糖纸，类似自言自语似的慢慢说：“这几天老是梦，隐隐约约梦见的那些事儿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说，我六岁以前的事儿怎么就能不记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