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什么事儿他都不会麻烦方申帮忙,可是这件事他不能拒绝。不是多么微小的可能,只要能治愈妈妈,他都愿意尝试。
他想要嚎啕大哭,可是周围全是人。
“你乐观一,现在很多癌症都是可以治疗的,不要想得太可怕了。我下午打电话联系一下,给你妈妈安排一个专家会诊吧?看看能不能提
治愈的可能
。”方申看着汪洋弓起的脊背,说不
的心疼。
方申揽着他的肩带他去了医院的后院,两人找了个人的地方在长椅上坐着。
他当时也只是陪妈妈去诊所打了几回滴而已。
汪洋一个人在医院里机械的跑来跑去给妈妈办理住院手续,忙活了几个小时,这会儿终于能在方申的怀抱里放松下来。
汪洋哭了好一阵儿,心里憋得那劲儿却怎么也消散不去,心
就像压了一块海绵,哭过之后海绵只变得更沉了。
“妈妈的住院手续办好了吗?”方申问汪洋。
汪洋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每一个字方申都分辨的很困难。
爸爸去了S市上暑期公开课,要到下午才能赶回来。
“好。”汪洋直起,垂着
看着脚尖,“谢谢你。”
方申伸手在汪洋背上顺了顺,轻声问:“医生怎么说?”
可他什么都不能说,跟方申就更不能说,方申本来就是个的人,上回爸爸只是敲了一下他的车窗,方申从此就再也没有
过他们家院
,汪洋不能再拖着方申跟他一起痛苦自责。
躲厕所给爸爸打电话的时候他忍不住哭了
来,又怕爸爸受不了,最后
行把
泪又憋了回去。
想起这些汪洋的肩膀更垮了,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可是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汪洋觉得自己的心就像在火上烘烤……
“手续已经办好了,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医生说最好还是告诉她,让她积极合治疗。”汪洋
着自己发白了的手指,有
儿犹豫,“她平时很
……可是这
事……我不知
怎么开
……我不知
她能不能接受。万一她受不了,会不会影响治疗……可是如果不说,怎么说服她
手术……往后化疗又怎么办……”
“先手术,然后化学治疗,但是发现的时间比较晚,术后五年生存率相对比较低……”汪洋一直捂着脸,声音传来又哑又闷。
最后只得僵的站在那里,给汪洋一
依靠,一
藉。
方申听着汪洋压抑的哭声,心像被重锤一下一下的砸着,他想要安汪洋,张了张嘴,却又觉得语言过于苍白无力。
他知汪洋现在有多难过,可是汪爸爸不在家,汪洋不能在这
时候沉浸在难过的情绪里把自己
垮,汪妈妈还需要他照顾。
汪洋手肘撑在膝盖上,两手捂着脸弓腰坐着。哭完睛
的像两个桃
,一会儿该怎么去见妈妈,他对自己刚才的脆弱
到十分懊恼。
甚至还在心里埋怨过妈妈生病耽误了他和方申见面……
“这个事儿等你爸爸回来你跟你爸爸商量了再决定,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天知在医生办公室听医生说这
病的早期症状的时候他有多自责,妈妈从去年过年就开始咽炎总也不好,可是全家谁也没有重视过。
他只得把脸埋在方申的肩压抑的呜咽。
一直不敢哭,他怕妈妈看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