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走前留给我的唯一一句话。车开走了，我抱着蹲在地上，攥的拳一下一下夯在地上，白洋过来拉起我血模糊的拳，我把他搡开，他摔倒在地上，其他人站在后面默默看着我，我瞪着地面，泪滂沱，心碎如绞。

我说：“如果我现在走了，我就不当杨东辉的兵！”

我说：“排长是为我才受分的，我现在拍拍走人了，让他一个人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罪，我还是个人吗!”

连长盯着我，一下不说话了，我走了，连长在后面大喊：“你什么去？要再闯祸我宰了你！”

第33章柳暗明

我爬起来就向连长办公室冲去，白洋在后面大喊：“老！……”

连长轰轰的大嗓门我已经听不见了，我呆在原地，呆若木。

缺保员，被调去替看仓库！看守归期待定，分年后通报！

如果反抗和请求都不能改变命令，如果只有挨了分的人才能被打发到那个仓库，那么我知我要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本以为最坏的是他背上一个档案的分，没想到现在不仅要背上一个要跟着他一辈的分，竟然还把他打发到那么一个荒僻的地方去看仓库！让一个军事尖、比武夺魁的带兵排长去守仓库！……

……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连长火冒三丈：“你说不去就不去了？你把调令当放是不是？告诉你，你去当这个勤务兵，是省军区副政委亲名要的你！换人？你说换谁？”

“你胡闹！”连长一掌拍在桌上，我梗着脖说：“连长，我请求把我也调去仓库，那里缺人，我可以上！”

“我本不认识什么副政委，不是排长推荐我去的吗？”

杨东辉背着行李被带上车的时候，我发疯似地拍着车窗，摔开把我往回架的人群，撕心裂肺地喊“排长！排长！！……”杨东辉探来瞪着我，厉声呵斥：“回去！我没事，你别冲动，老实去新单位报到，不然我饶不了你！”

“我去不了，请连里换人吧！”我瞪红着睛。

连长因为杨东辉的分结果正在气上，他暴怒，“云伟，你还有没有一组织纪律？你去省军区的调令上就到！”

“我明白了。连长，我不让连里为难，我知该怎么了。”

连长说：“你在这就有用了？就能撤销上的分？命令都下了，你不去就是违令，你想想这个后果！”

我的心仿佛崩裂开来，悔恨、懊恼、心碎，将我挤压得无法呼。原来不是他要我走，我错怪了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排长！……

我惊呆了。

我对连长说完，敬了个礼转就走，连长喝住我：“站住！你想什么？”

我们全连都懵了。

“不认识？不认识怎么会亲自你的名？上次教导队阅兵，副政委就在检阅队伍的首长里！阅兵后是不是还跟你们说了话？首长说了，那时就对你印象不错，所以这次才会把你要过去！你排长还舍不得放你，可是省军区来政审的时候，还是给你说了一车好话，为了啥，为了你前途！现在你说不去？你个兔崽对得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