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飞虽然在心中这样问着自己，但其实早就已经知了答案。

月魂教众自然也不甘示弱，最初的惊骇过去，个个都红了睛，恨不得将慕容雪飞连同中原武林的人都碎尸万段。

慕容雪飞茫茫然地向前走去。

这样，也算是履行诺言的一方式了吧？

耳边似乎又回响起当初跟他之间的约定：“待得此间事了，我们一起回到天山，欣赏那里的无边景，如何？”

以月无缺的武功，适才那个破绽本就不应该现，虽然这招“风波变”是决杀之招，但他若真想要抵挡的话，也并非全无可能。

就是中原各派同月魂教众之间即将再次陷混战、慕容雪飞茫然无措地向前走去的时候，忽然有条黑影从天而降，正落在倒地不起的月无缺边。

来，看月无缺已是重伤垂危，而慕容雪飞虽然面苍白，看上去摇摇坠，其实却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

月无缺让了自己一招。

一念及此，慕容雪飞只觉得自己太过铁石心，幽谷中那怪人明明就曾警告过自己，为什么还要使那招“风波变”？

如今言犹在耳，相约的人却已经被自己亲手所杀。

甚至可以说，只要他取胜的决心在自己之上、下手之际毫不留情的话，说不定最后奄奄一息、濒临死亡的人反而会是自己。

像是他自己，在刺了那一剑以后，不是也立即后悔了吗？

如今一击奏效，众人惊喜之余，已经有人捺不住地叫嚣起来，要将攻上青城山的月魂教徒一网打尽，替武林除此后患。

为什么？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

纵然嘴上说着“不悔”，但真正不悔的是双方那段同行共的短暂岁月，是那相识相知、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情，真要到了必须杀死对方的时候，又岂能真的断情无悔？

他不是明明说过，对于之前所作的决定，绝不会后悔的吗？

至于中原武林的人，在短暂的震惊之后，随即涌上心的便是狂喜之情，虽然之前想方设法地将对抗月魂首脑的重任推到了慕容世家的上，但谁也没有想过慕容雪飞真的能够战胜月无缺，只不过是想让他先挫挫对方的锐气罢了。

而月无缺，应该比自己更加清楚两人间的情谊究竟到了何的地步，因此才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时间里，立即就作了牺牲他的命的决定。

看双方一即发，慕容雪飞却几乎听不清楚边都有哪些人、又叫嚷了些什么，他的中，只有倒在不远的那个人，脑海中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最后那一抹极其浅淡的笑容。

什么正邪之争，什么武林大势，他都不想再过问，只希望能带着月无缺的尸，回到他生长大的北天山好好安葬。

可是，月无缺却从一开始就放弃了这可能，也等于是亲手将他的命到了自己的剑尖之上。

对峙的双方顿时心情各异，月魂的人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睛，难以想象前所发生的事情是真的，自己那武功的教主，竟然被中原武林一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所伤。

与此同时，一如同海啸般汹涌磅礴的内力瞬间以那人为中心席卷了全场，震得所有人包括慕容雪飞都踉跄后退

慕容雪飞混的脑海终于理了些许绪，但同时又增加了许多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