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月无缺只是向他瞥了一，便淡淡地：“江南风景虽好，却又怎比得上天山？”

慕容雪飞将雪鹰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丝毫异状，不得不又讪讪地将之递了回去，：“我本有些担心，它是那神秘组织用来传递信息的使者，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误会了。”

相识这么久，慕容雪飞却从未见他过笑意，如今提及天山景，月无缺冷峻的面容也似乎柔和了几分，眉微弯，带着悠然神往之，一时竟忽然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这句话一说，慕容雪飞顿时第一个脚不服，忍不住：“月兄此言有失偏颇了吧？天山我也是曾去过的，虽然景壮丽，却终嫌冷清了些。”

江南风景虽，但格局毕竟

却听月无缺接着又：“我小时候，最喜去山下的林里玩耍。达膝盖的积雪附近，栖居着无数的山，偶尔还会有雪豹没。密林鹿呦呜，狍鹿、棕熊、猞猁、岩羊时隐时现。天来了，草地上山烂漫、五彩缤纷，贝母、当参、紫草、黄芪、柴胡等我甚至说不名字的草药丛生。若是到了盛夏时节，山上的冰雪化成滔滔而下，汇成几十条大小不一的河,浇整个山麓、绿洲、沃野。那样的景，便用最好的画笔也描绘不……”

转见对方仍然郁郁寡，他略一犹豫，终开问：“月兄又想起家乡了？不知江南的景致，比起天山又如何？”

他想象着冰川之下森林遮天蔽日、牧场郁郁葱葱的场景，不知不觉也有些心驰神往。

更何况天山派已然覆灭，就算神秘组织不再追杀月无缺，他也难以再独自回到那个伤心之地，因此见月无缺被天山雪鹰勾起了离愁别绪，慕容雪飞便忍不住想要从旁劝，希望能够用江南的景替他抚平心伤。

月无缺接过雪鹰，神邃地望了它片刻，终于轻轻叹了气，：“天山雪鹰傲，又怎会受人驯养？今日我将它捉住，已属不该。”

慕容雪飞目送那雪鹰离去，忽然间觉得，月无缺的格倒跟它有些相似。

随着他的叙说，慕容雪飞的前仿佛也现了一幅气势磅礴的恢宏画卷。

他自幼生长于江南，熟知周边风景，颇有不胜收的所在，而天山景虽气势恢宏，却毕竟属于苦寒之地，在慕容雪飞的心目之中，又怎能同江南相比？

月无缺却不等他开，已然接着说了下去：“天山也并非永远都是苦寒之地。山腰往上虽终年积雪，人称雪海明珠，但开之时，却能见到一边山清秀、另一边银装素裹的奇景。千峰竟秀，万壑芳，冰川积雪，却又与天池绿相辉映，那景，非亲到过的人，本就无法领略。”

慕容雪飞不禁悠然神往。

说着，忽一松手，那雪鹰猛地扇动翅膀，扑啦啦几声轻响，已然陡然飞上了万丈空，似乎对于此次的遭遇心有余悸，迫不及待地展翅远去，再不回。

他看了慕容雪飞一，知对方是怀疑那雪鹰来历古怪，却也并不多言。

它自空中飞过，忽然间想起了天山的景致，这才贸然将它捉了下来。”

月无缺望着他淡淡一笑，：“那是因为，你只是走观，却不曾在天山真正地生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