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怎能责怪吴风呢?
在自己的心境仍然纷如麻的时候,为什么吴风却仍然可以如此从容淡定?
又是那支无名的笛曲,只是已经没有了当初在江上风雪中肩而过时所
受到的那
悲伤和愤怒,这也说明吴风的心境已经趋于平和。
这么一想,君莫问顿时又心平气和起来。
晨曦初现,飞雪岩上的这个清晨仍然同往常一样宁静丽。
但那仅有的一怨恨之意,却又在优
的笛声中转瞬消失殆尽。
笛声缭绕,时而亢清越、直
云霄,时而低回婉转、惹人情思。
笑意淡倦,吴风的眸中似乎有些君莫问难以看透的神
,但
他们陡然间惊觉,虽然这些天来自己已经想尽一切办法,暂时割舍了对世俗的所有牵挂,让自己全上下再没有任何破绽可寻,却唯独没有能够预料到,最后成为自己最大弱
的,恰恰就是对方。
好半晌,他才转望向了君莫问,面上现
一个绝
的笑容:“再漫长的相逢,也终会有别离的一天。”
真是可惜,若是真的能够跟对方一起策飞奔、行遍天下,那当是何等惬意的事情?
他们都是为了这一场惊世之战而来,然而却没有人敢擅自登上当世两大手所在的
瀑峰飞雪岩,只能在
瀑峰下守候。
君莫问的心里,却忽然间隐隐有了一丝怨尤之意。
然而此时此刻的姑苏城外,却已经聚集了无数的武林中人。
是自己的野心和骄傲,将原本淡泊事的吴风卷
了这场纷争之中,一手毁去了飞雪岩上安静祥和的岁月。
自然是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一边是装饰充满西域风情的月恒教众,另一边则是七大门派为首的中原武林。
最后的最后,为什么不能让对方保留这份平静的心境?
然而此战之后,或许他们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原本已经静如止、毫无挂碍的两颗心,不知为何,却时不时地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一个微笑,甚至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微起涟漪。
君莫问沉默良久,才鬼使神差地开:“所有的相逢,都是如此。”
,君莫问和吴风之间,就越是经常地会陷
一阵突如其来的沉默之中。
众人面上都现惊疑之
,然而只默默倾听了片刻,他们的心神便全
被那缕笛声所
引,有些暴戾的心境也逐渐变得宁静祥和,情不自禁地放低了手中的兵
。
君莫问静静地望着那在悬崖边临风独立、飘飘仙的白
影。
双方满怀仇恨地相互瞪视着,若不是急于知峰巅上那一战的结果,恐怕早就
捺不住地刀兵相向了。
时间愈是接近,他们的心里就越是惆怅,然而两个都是极其注重诺言的人,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舍,这一战也早已成为定局。
君莫问任凭自己的心神被那缕笛音所牵动,如同跟着吴风携手走过了万千山,对方所欣赏过的长河落日、大漠孤烟、杏
雨、草长莺飞,一桩桩一件件似乎也都被他亲
目睹、意会神通。
第一线曙光划破黑暗的时候,忽然有一缕飘渺的笛声,自峰巅之上悠悠送下。
吴风轻轻地放下竹笛,却似仍有悠扬的笛声萦绕在天地之间。
莫非这些天来的朝夕共,在他的心中并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