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忽然出现在几个丫鬟身后,将几人吓了一跳,慌忙起身,各自推攘着,不敢说话。
银瓶难得冷了脸色,将几人训斥了一顿,才转身进屋。
内间。
靠窗凉榻的桌案上正放着一盘棋,裴歆一个人,一手执棋,一手看棋谱,琢磨着下一步的走法,倒是有几分专注。
银瓶进来,将手里拿着的锦匣放到她跟前,未曾说话,直到裴歆开口问了一句,“事情都办好了?”
她才答道:“是,田契和房契都在里面,曾安按您的吩咐,都在衙门过好户了。”
裴歆听罢,放下手中的棋谱和棋子,打开眼前的锦匣,拿出东西来一一查看,确认无误后,才总算松了口气。
有了这些东西,日后就算她与陆瑾沉和离,不回裴家,至少也有地方安身了不是,她心里惦记着此事,随即将东西放回去,用一把银制的小锁锁好,才交给了银瓶。
银瓶拿着锦匣,进内室放好出来,想起方才的事,忍不住提了一嘴,“少夫人,三公子和姑爷中举,大房那边昨日已摆了席庆祝,咱们可也要?”
裴歆摇了摇头。
银瓶仍不放心,“您要不要问一问夫人的意思?”
裴歆知道她担心什么,便道:“放心吧,这就是母亲的意思,大房素来势强气盛,喜好热闹,又不是一日两日了,这种事上,倒不必讲什么体面。”
这是荀氏的原话。
裴歆也觉得有理,与其花银子做席,被人拿来比较闲话,还不如静下心,准备接下来举官之事,再说过段时间就是陆穆两家联姻,听说穆家这次对陆明修取得的乡试成绩很满意,额外又加了两成嫁妆,届时怕是要十里红妆了。
大房风头正盛,她与陆瑾沉都觉得没这必要。
不过该庆祝还是要庆祝的。
晚间,陆瑾沉从外面回来,手里提了一盒糕点,一只城西老字号的槽鹅,再加上裴歆花银子去大厨房点的一桌菜,两壶酒,就摆在祈香院的院子里,一家子围坐在一块,为陆瑾沉庆贺。
“大哥我敬你,祝你举官成功,和嫂子和和美美,早生贵子。”陆云湘举了杯酒,朝陆瑾沉敬道,敬完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眼神朝母亲那边一阵示意。
很显然,早生贵子什么的,不全是她的祝愿。
陆瑾沉和裴歆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后者默默低头吃菜,倒是前者,风轻云淡地点了点头,接下了所有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