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外面呜咽簌簌的风声从掩拢的窗间了来，裴歆觉得屋里有些暗，便取了前的灯罩，对窗剪烛，烛火摇曳而生姿。

“那我明日一早，就先去一趟漪兰院看看情况，顺便避开凝晖堂的人。”裴歆想了想，没找什么合适的借回避，只好行“缓兵之计”了。

谢温言的视线从窗外的石榴上挪开收回，“她来什么？”

“我知。”见后还有丫鬟在，陆云湘又急于解释什么，裴歆怕她祸从中，连忙截了话，“是母亲太担心我了，毕竟人生地不熟的，陆府又大，说不准我就迷在半路了，不过我带了认路的丫鬟，妹妹回去让母亲放心好了。”

什么孱弱，不易有，怕是难得的一胎，不过是怜香惜玉的借罢了！至于嗣稀薄的借更是可笑，有自己的文彦在，难陆家还能绝嗣不成？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柳无双才府多久，怎么就有两个月了？

片刻，又听她一声叹息，“罢了，让她来吧。”

此时，漪兰院内。

还没等她想什么来，就听到消息，漪兰院闹起来了。

第38章 事端

荀氏一听就愣住了。

一夜无话…

“这你就不懂了。”陆瑾沉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解惑，“此事虽然是大哥房里的私事，但大伯母一定会将其办成府里的公事，原因在于大嫂至今只有一文彦，其余妾室俱无所，大哥嗣不丰，对于柳姨娘这一胎难免看重，这才起了争执。你作为妯娌，不但要去看望，估摸着还得去劝几句，不然咱们打个赌，明日一早凝晖堂就得来人请你过去一趟。”

说服自己的她不再纠结，先去问候了庞氏这个嫡母几句，谈及裴清菱，见人脸张不似作伪，又顺提了一句庞府，该说的说完，这才跟姑姑一起离开，回自己阁前的院另说些私密话。

裴歆说罢就起离开，陆云湘送她门，到院门外时，还特意拉着她的袖解释：“嫂，方才母亲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是担心…”

上辈便是如此。

想到这儿，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勾勒一抹嘲讽的笑意。

谢温言一直喜着，时至今日，才忽然觉得悲凉。

“瑾沉的意思？”荀氏有些吃惊，又听裴歆简单复述了一遍昨晚的话，知是为了躲开凝晖堂，当下神和缓，没那么不情愿了，“那你就去吧，早去早回，莫要停留太久。”

“婢在外面打听到，大少夫人要落柳姨娘的胎，说是来历不明，大公不同意，两人就吵起来了，越吵越凶，这会儿阖府都惊动了。”

院栽着一棵两人的石榴树，如今正是石榴开的时节，一望去满树的鲜红绚烂，很是好看。

听雨轩。

陆瑾沉见她明白过来，颔首：“好，我明日也要回学堂，准备乡试，这些日多半会住在前院的临鹤居，你若有事，让丫鬟来传话便是。”

银瓶回。

裴歆应了。

一句“嗣稀薄”，磨灭了她为这个家所的所有努力。

陆云湘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视线往后一扫，便没再说什么了。

“是。”

咦～裴歆重新罩上烛火，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不是大房内关起门来理的事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去了，不会更尴尬？”

不过听陆瑾沉一说，她倒是反应过来，曾氏的确喜拿家族礼法压人，缘由摆的是堂堂正正，实际上却都是些恶心人的事。

见人说的信心满满，裴歆才不赌呢。

石榴多，也是寓意多多福，才会在这儿。

“到底怎么回事？”

“你去那边什么？”

陆瑾沉从盥室来时，她正好剪完。

竟他之前对陆明修是十分满意的，而对陆瑾沉…到底有姑父几分缘故在，让姑父去解围，也理所应当呀！

裴歆听罢，与陆瑾沉对视一，都觉得奇怪。

一回去，就听妹妹陆云湘说了大房漪兰院那边有姨娘怀有一事，得知是柳无双，裴歆就觉得不妙。

这是陆明涯当初亲手下的。

一旁伺候的丫鬟彼此对视着，都不敢上前，直到外面有人来通报，七少夫人来了。

就这样，陆瑾沉和裴歆两人一直待到傍晚，才离开裴家，悠然回府。

“看样明日你得去一趟漪兰院了。”他提醒。

反正若她是谢温言，这会儿估计不想见任何人。

裴歆听这话有些不情愿的意思，回：“哪里是儿媳想去？是昨夜夫君的意思。”

也无人回应。

就这样，惦记着漪兰院的事，于是第二天一早，送走陆瑾沉后，裴歆便带着银瓶和丹儿门，先去了祈香院见母亲，伺候喝了药，见时辰差不多了，又提去想去一趟漪兰院。

语气平淡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