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虽然不是很懂朝廷官面的事，但这么一说，她也能听明白个大概。

窗外的明月皎皎，

“她敢！”曾氏一听就不兴了，陆家与裴家的亲事在这府城任谁都知是低娶嫁，如今低娶的自家还没说什么，哪儿到嫁的裴家起什么心思！且不说裴家近来已有了败落之香，这个节骨上，还能翻天？她是不信的。

但陆敬宗可不这么觉得，联想到今儿一早从京都那边传来的消息，他心里愈发的没底，“你可别小看裴家，再不济，还有沈淮之这个姑爷在，我今儿一早得到的书信，林知州很快就要升迁了，而下一任知州至今还未有动静，不像是要下派或者从别地调任的样，所以最有可能，会是从州府内升任。”

如果裴清菱这个时候真的已经喜上陆明修，秦家赏宴她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其实陆明修对裴清菱也是极好，不然上辈裴歆不会千防万防，还能及时发现下药的勾当。

但如陆夫人所言，这门亲事是祖父生前定下来的，陆家又是当地名门望族，要想悔婚并非易事，她必须得找个合适的借，再去求姑姑和姑父替自己退亲才行。

说过，她很早就喜陆明修了，虽然不知年月，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喜上了吧？

至于这个借，裴歆想来想去，还是放在了裴清菱上。

裴府正厅。

曾氏也是如此，只是溢于言表罢了。

她也是防累了！

“嗯？”陆敬宗觉得有些奇怪，“你之前不是还说那位裴家姑娘虽然不显，但温婉大气，品貌端庄，勉得上明修嘛，如今怎么换了副姿态，别是裴家有了什么旁的心思吧。”

刚夫人曾氏的院，就见一个盘了发髻的俏丽丫鬟端来要走，陆敬宗连忙将人拉住，磨蹭了一会儿，直到里传来曾氏的声音，他才放开脸通红的丫鬟，理了理衣裳，踏门而。

陆府，朱门绿瓦，从东到西占着一条街的宅，借着天际余晖，百年沉穆庄重的模样。

裴歆忍不住叹了气。

“姑娘怎么了？”银瓶忍不住问了一句，从刚才听她提问开始，裴歆就没说过话，反而是一脸沉思，还时不时皱起眉，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隐隐还有几分哀伤和疲惫的觉。

她对陆明修的情谊已经随着上辈陆家那十年的寂寞孤单而消磨殆尽，重活一世，她不想重蹈覆辙，不愿再嫁陆明修，去走上辈的老路。

她这想法虽然简单了些，大概还是没错了，且陆敬宗提及赵淮之还有裴行简在京都留下的人脉可用，加上本的资历，此番往前一步的机会还是很大的，若非如此，他又何须去试探一个小小的裴家呢。

陆家大爷陆敬宗从外面回来，下了车往里走，原本是要去书房理事务，谁知后院来了丫鬟，说夫人有请，便先打发了来回事的事，跟着丫鬟回内宅去了。

州府升任，就得要原知州的评价，乃至举荐，这样一来，知州那一脉的人就很容易直接补上，赵淮之可就是其中一位呢，哪怕不能一步登天，这上面的位置好不容易空来一个，总有往上走的机会不是。

“哎~若非赵淮之没有女儿，哪用得着这般舍近求远呢。”陆敬宗想了想，还是觉得可惜。

“不如何。”说起这个来曾氏便皱了眉，“那裴家大姑娘有段时间不见，就闷成个大葫芦了，午睡睡过不说，来了也是多半低着，我问一句，回一句，给她递个话，她也接不上，以前还觉得伶俐，今日一看，倒像是我看走了似的。”话说到这儿，脸上倒几分不解之。

说着，前方院落近在前。

底下的丫鬟奉茶上来，陆敬宗接过，喝了一，继续说：“今日去裴家，觉得如何？”

——

裴歆摇了摇，“没什么。”

“哼。”曾氏回了一声冷笑。

接下来，只需要等裴家那边的消息即可，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裴家正在因为曾氏今日的到访，引起一场风波。

曾氏这会儿已经换了衣裳，褪去在裴家的华贵端庄，多了几分女的风韵气度，原是为了陆敬宗打扮的，可这会儿见人来，倒不见她半分喜，只是柳眉一挑，声带刺，“爷要是真喜，我就让人去找沈二说和，让他休了秋，再把人一粉轿接来就是，省的爷念念不忘，风声传去倒脏了我这院。”

陆敬宗知她是听到方才的动静，理亏的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说什么呢，传去像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