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斯诺丝毫没有这个意思。周华的手腕瘦的包骨，斯诺双手握上，都能够觉到那里每一次发力暴起的青，这让他犹豫着不敢太用力，仿佛那是个易碎品。

“叮，目标好度3，当前好度98。”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里居然觉得兴。这很奇怪，他居然为一个欺骗过他的人还活着而到开心。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也许周华在对他而言早已不仅仅是曾经的同学、朋友，或实验人选。

斯诺嘴角搐了一下，“不，他没有死”。当时他们撤退的时候，周华确实还没有恢复心。但是，Z国的第一医院里接收了一批“从恐怖分手中救来的人质”。而这些人质里，有一个被严密保护起来，并且病得很重。

他沉默了许久，第一句话是：“所以，是我害死了周华？”如果不是他将从老师那里听来的消息告诉斯诺，周华就不会被怀疑，他的哥哥就不会对周华那毁灭的试验。也许，他还能够有机会见到他。

周华沉默地用尽全力量，脸变得更加苍白，由于太过用力而浑发抖。这一切充分昭示着他必死的决心。

周华大地息着，睁开无神的睛看向上方，却又没有焦距，仿佛透过屋看到了那无垠的天空。斯诺轻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嘘……平静呼，慢慢来。”

斯诺咬了咬牙：“你不能死。我还要换个地方，继续研制‘天王星’。我带走了所有资料和数据，能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装置继续研究！”他说，“你还没有彻底摧毁它，怎么能死？”

斯诺终于一个使力将他的双手扣住，拿下果刀。

安博吃惊地看着他哥。这么一个傲的人，竟然用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的东西来刺激

周华说：“活着对我来说是折磨。无论是清醒，还是昏睡。”

周华看向他，平静地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没有问斯诺为什么会来这里，怎么来的，也没有试图呼救。似乎对这些都已经漠不关心。

一幕，立刻冲过去阻止周华的动作，同时压低声音对安博快速说：“你把门锁恢复原状，从里面反锁！”

斯诺不吱声了。他知“天王星”对人脑的伤害，不过从未关心过。那些都是为了他的研究而必须的，可是面对周华时好像才突然理解他们的痛苦。

安博将门从内反锁，看到了他的哥哥和周华抢夺刀刃的全过程。来的路上，斯诺已经将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他了。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去看一，哪怕只是确定对方安然无恙。现在，他无比庆幸这个决定。如果晚来一步，也许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一尸。

“你为什么要……自杀？”斯诺低声问。

“任务完成，就要去死吗？你还可以继续生活下去……”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周华那双死一样的睛，瘦弱的躯，无一不在昭示着他自杀的原因。

周华对外界发生了什么毫不关心，他只想快解脱。一想到能够到达那个平静的、没有痛苦的世界，他觉得力气就有恢复了一。

有力量在阻止他。周华咬牙关，用尽全力气压下刀尖，可是那力量却随着他的力气增大而增加，仿佛是在戏谑他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