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们千锤百问，大河只岿然不动，憨憨地笑着光摇，说那不是他女朋友。

“喝哟！是没追到吧？小姑娘那么漂亮，不好追啊！”一群人又笑他。

如此半年下来，大河虽然迟钝，但也发觉到秀秀的变化。她越来越开朗和活泼，说话的声音也不似以往那般低声低气。她学会了化妆，以及穿的小短裙、跟鞋，把自己打扮成登的城里人。走路的时候，睛越看越，常常就越过大的大河，不知到哪里去了。她喜去逛那些宽敞明亮的豪华商场，不会掏钱买，但是会惊讶地指着橱窗，与大河说那是他们城老板的夫人拎的那款包，这个钻戒，比夫人的还要大，哎呀那双鞋，是电视里哪个哪个明星穿过的。说完，她不看大河，又蹬蹬地踏着跟鞋走向下一家。

大河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既然她说的那样决了，他也不好勉。于是与厂里十几个回不了家乡过年的工友一起闹地过了中秋，打了一天的牌，吃了顿火锅，晚上回厂老板发了超市里论斤卖的廉价月饼，大家便闹闹腾腾地一起分月饼。

她与大河约来一起逛街的时候越来越少——反正大河又买不起什么她想要的东西给她——甚至连主动给大河打电话都少了。哦，忘了说，在她刚从餐厅辞职不久，就教育了大河一番，让大河省钱来，买了两支手机，一人一支。

如此直到那一年中秋，大河打电话给她，问她愿不愿意来他工厂，与工友们一起吃中秋饭、吃月饼，闹闹。

当然，闹是他人的。大河始终是内向不合群，话不多，不打牌，吃火锅时帮手下菜，吃月饼时帮手切。

他想了想，说了一个很绕的城的名字。

大河仍旧是摇，“没有追她。她是我老乡，一起长大的。”

他不说话，不代表大家不招惹他，几个单汉便起他的哄，要他代上次来过他们厂的他那个小姑娘是谁，是不是他经常打电话的那个，是不是女朋友，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结婚。

他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只是憨而已，又不是真的傻到无可救药，虽然一直不知秀秀以前对他的心思，但是至少知自己的心思——他对秀秀没有他们起哄说的那好。他喜秀秀，但是，不是想要与她结婚的那喜。他不懂要结婚的那喜是哪一喜，但是绝对不是对她的这。她只是如他妹妹一般的好朋友。

然后他们又说他害羞、说谎，转了话题去问他那漂亮小老乡是在哪里工作。

而秀秀扭扭，一会儿嫌他工厂太远，一会儿嫌工友们都是男人，她一个女娃儿夹在中间是个什么事儿。

大河以为她想他们两人独过，当年在县城也是这样，他要带她去工厂，她就不开心，非要两人单独去逛街。结果秀秀又说，自己与城的妹们约了一起过。

“喝哟！大城啊！我女朋友也师，我听她说过，你老乡那家城是档城！尽是些有钱人去，给小费那才叫大方！”

大河笑着啃了月饼，这些事情他不清楚

她另找了一份工作。是在一家桑拿城师。每日里虽然手脚酸痛，但是有小费可拿。加上她秀气而嘴甜，熟以后，不少客人指名姓地要她服务。如此工资涨船，一月比一月更为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