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衣挑了挑眉。

这笑却似哭，难看之极，仿佛是走到了穷途末路的一回首，风烟俱净，而这寥寥人世上，竟只剩了她一个人。

柳拂衣微微一笑，“你不喜跟我玩么？”

苏寂仍是冷笑，“还真把自己当成公了。”

柳拂衣呆了。

小亭之畔，清歌，光数投落下来，仿佛白日里坠了漫天的星，盈盈在中浮动。一个粉雕玉琢的三岁小儿站在岸边，犹疑地往里伸了伸足，又立刻缩了回去，了鞋不说，面一阵搅动，是那些小鱼儿游得更了。

柳拂衣停了手，萧弃又如个八爪鱼一般缠上了他：“我要娘！”

顾怀幽一向是素净而寡言的，鲜少一气说这么多话。

萧弃得意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柳拂衣浅碧如云的长衫立刻被蹭上了几团脏黑的印。

“弃儿，过来。”

阎罗立刻站了起来，然而苏寂却将他推开了。

个耳光！

“你敢这样有恃无恐，还不是因为有公护着？”顾怀幽抬起下颌，丽夺人，将天外的月光都遮蔽了去，“公若是倒了，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枉你千方百计往外面逃，却不知这世上把你当宝贝一样的，只有公一人罢了！”

呆过之后，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双颊都泛起了红，笑到最后，乃至咳嗽了起来。

☆、蔷薇几度

五指掌印渐渐在那苍白无血地面孔上浮凸来。

萧弃看了他一，又转过去，“你很好。”

“不错，我确实被公坏了。”她笑，“可是坏了又如何？我还是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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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拂衣斜她一，一手拦开

这一摔，他立刻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一边还偷去看亭上眉目温柔的男。男显然被他闹得无法，推动椅上前来，低下将他抱怀中。

柳拂衣一怔，想了想才：“娘上就回来了。”

顾怀幽的目光亦是冰冷，“这一掌，我是代公打的。”

一个人影匆匆赶了过来，将一块手巾递给他：“公不可如此大笑，当心牵动肺腑，引发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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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萧弃很自然地在亭阶上摔了个跟。

“疼不疼？”他微笑着了萧弃磕在地上的小胳膊，萧弃立刻龇牙咧嘴地喊：“疼！”

萧弃撇了撇嘴，声音放低了些，却是执拗地重复：“我要娘。”

她抬眸，笑意竟温如玉，没有了那些刺人的棱角，而全不过是苍凉，“顾姑娘，这份痛苦，我想你该与我一样清楚。”

“娘比你。”萧弃撅起嘴来。

柳拂衣也不恼，只笑地看着他。果然是小苏的孩，这装模作样的格，跟小苏简直是一个模里刻来的。而他就像过去不能招架小苏一样，此刻他也不能招架这孩，明知他是故意作的哭，心尖上还是会疼一下。

一个温柔优雅的声音自那小亭上传来。

长秋苑中，夏意盎然。

苏寂看了她许久，忽然又莫名其妙地笑了。

萧弃挠了挠，便团着往小亭奔去，亭上的人忙：“慢着些，不必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