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惊讶地看着她，“你——你怎会这么想？”

“你过人么？”

阎罗笑了，“女人真是麻烦。上这么说，心里未必这么想。”

苏寂低声：“他还不如死了。”

阎罗：“我与萧遗素昧平生，尚知他不是这为人；你与他……亲密无间，怎么竟还不如我了解他？”

她微笑，“这么想有什么错？”

“其实，他什么都没变。”苏寂寥落一笑，“他依旧是我初见他时的样，哪怕发长了，材瘦了……他依旧是那样虔诚……他的里，依旧只有他的众生……而已。”

他没有接话，只屏息凝注着她颓然的醉颜。

“萧遗此人，内敛外沉，十分话只说三分，但心地赤诚，一片光风霁月，从不作伪诳人。”阎罗轻轻叹了气，“他如此待你，必有他的苦衷，你怎么不谅解呢？”

“哐啷”一声，酒坛掷地，碎成千片，酒淋漓，酒香弥漫。

苏寂沉默了。

“你……有没有喜过什么人？”

“喜一个人……自己就不再是自己的，而成了他的。偏偏他又不珍惜……”她将脸埋在臂弯里，地、哀哀地笑，“我捧着一颗心去白送给他，他不仅不要，还摔了它，再踩上几脚……喜一个人，不就给了那人伤害自己的权利么？我连一句指责，都不能说他……”

苏寂一怔，“当然有我，我也是众生之一嘛。”

“光风霁月……”苏寂眸光微滞，凝在那清冽酒上，仿佛摇曳她自己孤凄的倒影，“是啊，光风霁月……他其实也没错什么，他只是说……他对我很失望……”

苏寂摇了摇，闭上，密的睫好像被沾了，顺服得贴在瓷白的脸颊上，阎罗没来由地心一窒。

苏寂笑：“他曾经想拯救我，他让自己堕落下来拯救我，可是却最终发现我无药可救，所以……他失望了。”

“他的里自然有你。”阎罗下意识地反驳。

阎罗不说话了。

苏寂笑得更肆意了，“你了解他？那你倒来说说。”

“不知？真好。”满桌满地的酒污中，半醉的女抬起了脸，绯红的衣衫映着她眸底暗燃的火焰，“阎罗，你这样的人，真好……”

她捧起酒坛倒酒，手却拿不稳，酒泼碗的边沿，洒了一桌。阎罗看得皱眉，伸手去扶住酒坛，她却突然将手一摔——

“阎罗。”

“看，就是这样。”她仍是朝他笑，“就是这样的失望。”

“而况无论如何……”阎罗摊开自己的掌心，纹路糙，他却怔怔地看了许久，“无论如何，萧遗没有死，你不兴么？”

她却摇了

阎罗的嘴角扯了扯，仿佛是苦笑了一下，然而女已再度趴倒下去，呢喃：“喜一个人的觉……很难受。”

“嗯。”

“……我不知。”

“什么？”

“五大门派攻沧海，他好歹是一门之首，得拿些真本事。他接近我修，不过为此。”她喃喃，不知喝到第几杯，微微疼痛地了太。

“别说了。”他忍不住，“你的伤……”

阎罗一直没有喝酒，捧着酒碗的手渐觉冰凉。

见到你儿了，不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