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那天小皇帝请大将军吃汤圆，大将军偏好甜味的黑芝麻馅汤圆，小皇帝早早吩咐下去，晚宴上大将军桌上除了一盆合的汤圆，还特地额外摆了一鼎，一坛烈酒。

私下里，我与他说了很多次我不再恋慕他，我请他原谅，但是他不信，他甚至跪在地上求我他——

我一向视他为我的肱骨之臣，我不能让他这样下去。

我绝情地将他发到边关，边关风急苦寒，我在京城纵情声，这次他大概会死心了。

他骨不如以往健硕，卫桓提前加冠那天，卫老将军给他的祝词是：君贵始终，审慎恪之。

这醉鬼居然轻薄我？

小皇帝慢吞吞的说：“三皇叔可能不觉得娘。”

至于他，我猜，是不那么了，和懒得恨。

卫桓真是我平生所见最可的人了。

这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

三皇叔还没来得及说话，殿外的禁军涌来制住了刀斧手，大将军大步迈上前，抡起刀在他后颈敲了一记，拎着衣领扔到小皇帝脚下。

我曾经他，不过，我更我的天下和我自己。

28二

大将军早和小皇帝商量好场戏，翻一翻朝堂存了异心的人，他守了小皇帝一夜，事情结束后心无旁骛的回府补眠，老仆拿着那条浸满酒渍的衣袖洗了半天，最后还是扔了了事。

行前一天晚上，我去为他践行。

元德二十二年，我生了场病，药石罔治。

大将军迷迷瞪瞪地醒过

我觉得我已经不能他了。

大将军拄着刀杵在原地：“请陛下依律行事。”

这个时候谢元帅向我上疏，说他的大概要撑不住了，请求我让卫桓到边关来。

我在病榻上着着他发誓要为新帝去除尾大不掉的军方势力，他叹了气，然后答应了下来。

这两年诸事顺利，除了床事。

卫桓好追的很，我才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对他描述了一遍，他就一脸愧疚的应了下来。反倒是他的父兄，我足足用了一年时间才说服他们，期间甚至冷落了我刚过门的王妃，但也颇见成效。

三皇叔造反造的情真意切，隔天便已经证据确凿，被刑拖回牢里等着发。

……

接着我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我想要那个位。我三个哥哥，一个有勇无谋一个无城府一个斤斤计较，然而势力固。

怪不得卫老将军要打断他的。

我疑心他是被我那添油加醋的描述吓到了，无论如何都不肯与我，所幸王妃段窈窕。

我需要卫家的支持。

我与卫桓相识的第七年，为帝日久，我没法再装他喜的样，我更不信他会对一个欺骗他的人从一而终。

第28章二

小皇帝抬手摔了碗，答：“有此前车之鉴，想来也不会有人再敢犯上，您说是么，三皇叔？”

不过他最后还是磨不过我，只是我刚一去，他就疼得厉害，腰背死死绷着，怎么安抚都放松不下去，我也疼，最后也没下去。

小皇帝指使人把他抬回。

他竟然不肯去？

两年后，阿爹去了，我了皇帝。

完

卫老将军虽然不看好我能和他过下去，不过也不打算阻拦了。

我也想。

元德二十年，史书上，我与他定是一对令人艳羡的君臣。

大将军心满意足，一面喝着酒，一面与小皇帝漫无边际地聊起边疆的风土人情，不多时便趴在桌面上醉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