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的眉也皱成一个川字。

“就用爪画。”江丛云庆幸自己顺手买了笔墨纸砚，他将墨开，又兑，用买给霜吃饭的碗盛着，然后铺开一张宣纸，抓着霜的右前爪在墨里蘸了蘸，在纸上画开。

他的话说得没没尾，但江丛云毫无障碍地懂了。

“灯谜会？有好吃的吗？”幼年澜虎偏过脑袋。

*

霜，走了两步，又回过去蹭蹭江丛云，“文字游戏！谢谢！”

霜抬蹭蹭老板娘的脸，又抬爪去碰江丛云的手，问：“元宵是什么呀？”

“此名为长香玉，现下这个时节只有雷州才有。”江丛云。

幼年澜虎张了张嘴，往桌上扫视一圈，“是那个圆白乎乎的吗？”

“捺。”

霜走在前，江丛云随其后，他们从楼梯转下来，正好看见老板他们一家人围坐在桌前，闹闹地分享元宵与饺。

江丛云为他解释：“今日是上元节，又称元宵节，灯节，先前你看见的可不是一般的夜市，那叫灯谜会。”

少年“嗯”了一声。

“哎呀，你的猫儿可真通人，快快快，你也坐过来！”说着，老板娘抱起霜，往旁边一挪，让个位置。

“灯谜会上自然是猜灯谜，猜中有奖；当然，也会有铺开张，毕竟是个生意的好时候。”

霜抬爪拍在江丛云脚背上：“多买！”

“此乃横。”

少年不得不坐过去，他想把霜抱回来，可老板娘喜得，半没还给他的意思。

江丛云刚想拒绝，就觉到霜踩了他一脚。低一看，幼年澜虎已蹿去，讨好地蹲在老板娘脚边，又是蹭又是喵呜叫唤。

上元节是家家团圆的日，客栈里虽然生意冷清，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来时，霜在飞舟上看见小镇里夜市喧嚣，灯火斑斓，不胜收。

“我们以前也养过一只猫

澜虎大惊，这要怎么写？两只垫捧着笔歪歪扭扭地画吗？

“灯谜？”

“看来不能只听，还得边认边写。”江丛云低声。

江丛云无言瞪他。

“你先学字，学会了就给你买。”江丛云把霜提溜到自己怀里，让他远离那堆瓜果，然后把千字文倒转，指划过第一行前四字：“天地玄黄，天空的天，大地之地，玄，黑，黄，便是黄，意为天空是黑的，大地是黄。但玄之一字，不止黑一解释，它还代表……”

一人一虎御着飞舟，十日后，终于来到距离朱学院最近的城镇。霜已经能够灵活地使用传音术，千字文也识得了七七八八。

“如此，便是一个天字。”

“此为撇。”

见投宿的少年人下楼，老板娘亲切招呼：“小郎君，过来吃碗元宵吧，我亲手包的，个儿大、馅儿足！”

“挂在灯上的谜语。”江丛云弯腰了一把霜脑袋，“谜语你总知吧？”

“看灯！看灯！江丛云我们去看灯！”

江丛云带着霜在客栈订了一间客房，等放好行李，霜便拽着少年要去。

霜先是一阵“哦哦恩恩”，听着听着，脑袋便渐渐下垂，也耷拉上。江丛云拍了一把澜虎的脸，又手动帮他睁开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