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武昨晚梦了。

他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又回到了小时候的家里，外婆正在厨房里饭，是一年也难得吃一次的回锅。见他过来了，外婆便笑眯眯地把煮好的白切下一片，拿给他先解馋。因为只有一块菜板，生熟不分，那片上便也沾了之前切的葱姜的气味，但无关好不好吃，那是令人亲切怀想的滋味。

第50章第四十七章

他此刻还能清晰地记得在梦里闻到的外婆上的味，那确实和他从前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带着烟火的味，但是让人觉得净、温。

宋小武躺在床上，用被盖着脸，轻薄的羽绒被只洇了一小片，却捂不住他压着的泣声，他不关心梦里只现在别人话语中的妈妈，也不

他叹了气，又看了何洋一，才：“小何也快和我们成一家人了，这些话我就直说：你哥哥带了个男孩回来，要和他一起过日，这事换了谁家的长辈，都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对方家要反对，我们都能理解，只是一上来就这么、这么仗势欺人的，还能指望和他们坐下来好好沟通吗？”

后来不知是谁来通知他们，说宋小武的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让宋小武去车站接她。宋小武混混沌沌地便到了车站，却一连认错了好几个背影和妈妈相似的人，见着远的天空愈发昏黄了，他连忙加快了速度在人群里四寻找，却连妈妈坐的班次是不是已经到站了也不能确定起来......

李母闻言，用神示意他，他回过神来，安抚地拍拍老伴儿的手背，继续：“让你哥哥回来，一来这件事还是要尊重他的选择，二来，恒民风剽悍，也要多留心安全。”

量该怎么办。

李父有些神地靠在沙发上，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这派的人家，我和你妈妈是不想再打一次了。”

他还想起那时家里用的还是老式的炉灶，打开天然气阀门后还需要自己火，外婆不会用打火机，上常年都揣着火柴——那是他去买的，一钱一盒，小卖的老爷爷认得他，就只收他八分钱一盒，有时候钱比较宽裕，一次买上五盒，老爷爷就给他一颗泡泡糖，外婆吃不得这个，宋小武就时不时磨着老爷爷给他换成椰糖，不过椰糖的价要比泡泡糖一些，不能每回都向人家开这个。

“爸爸！”李天心下意识地叫了父亲一声，却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阻止什么。

小曹心知劝不动他，只得将炖盅搁在床旁的矮几上，去时又替他带上了房门。

“不用了。”宋小武摇摇，拒绝了小曹的好意。

李天心说完后，四个人都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李父打破了这沉默：“打电话让你哥哥提前回来吧。”

李天心便把在校长办公室那位份不明的来客和自己的谈话、其中对自己家成员的了解和对李天骐个人情的暗示，以及随之而来的自己被放假、何洋被停职，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母。

他渐渐觉到了这是一个梦，意识便从一片雾中又缓缓苏醒了。他努力地睁开睛，这一觉没有让他得到丝毫休息，在梦里他疲累而焦灼，醒来后则到无比低落——他想念外婆了。

李父不禁无奈一笑：“你以为我是要你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