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骐叹了气。他没有闲心教育这群少年，也不至于教训他们什么，赶走这些气焰足够嚣张实际却只有三脚猫平的人没有费太长的时间，除却一个瘦样的小个临了还不甘心，仗着手里有把砍刀，挥舞着在李天骐胳膊和小留了两。

至足够在一个略有档次的餐厅里好好吃一顿饭，然而李天骐却未作任何停留地原路返回了车站，重新买了开往京城的车票，那个留给他的全印象只有四面墙的城市，如今却成为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徙之地——他也不知要用何缘由解释。

病人的儿只守到手术结束后就不得不离开了，女儿大概再过几天才能赶回来。李天骐把主治医师来查房时又一次代过的注意事项都写下来，等着病人女儿来时接。

这次他照顾的病人是个直造瘘术后的，护理起来比较麻烦，李天骐原本不想接这份活，哪怕工资也相应地许多——他对金钱没有多少渴望，只要够他生存下去就行，而生存下去之后又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他没有去想。

再次见到超市里那个女人是在一家医院的堂里。李天骐没认她来，他的目光掠过与自己而过的人们，并不停留在任何一张面孔上，直到听见女人情不自禁的一声低呼，李天骐这才低下，以为自己撞到了人。

从堂来，电梯面前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李天骐看了一，便拐向了楼梯间。普外一科在八楼，不算，李天骐把粥送病房时，还不到八。

他只是冷淡地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便打算下逐客令，然而被拂了面的少年恼他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即踢翻了脚边一个半朽的矮凳，一窝蜂围上来动起了手。

倪燕得的是脓，因为拖得时间有久，情况比较复杂。原本她该住在普外三科，因为那边已经没有床位了，才搬到楼下来，等着上面的医生每天下午过来换药观察。

见到李天骐时她仍旧有些害怕，除去李天骐来店里抢

他在这家医院当护工已经有段日了。最初的起因颇有些可笑：他是刚刚从“里”来的角的事儿不知怎么被本地一群小混混知了，又打听到了他从前的事迹，这伙人便跑来找他撑场面，然后他们就可以憧憬着大展宏图，称霸一方——自然，会有这“抱负”的小混混们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小，间或一两个才十三四的，才会以为攀上他这个因为故意伤人坐过几年牢的靠山就是了不起的事儿了。

上的伤半晌也止不住血，李天骐渐渐到伤周围有麻，有冷，知自己解决不了了，这才起门，离开这片三不地界里违章搭来的一间“房”，找到了路程最近的一家社区医院。

女人和他对视上，不觉后退了一步，笑容僵勉：“对不起。”

而后两个护士来给隔的病床铺床单，床标号下新的护理卡。李天骐原本没有注意，直到他再次看见在堂里遇到过的那个女人，不觉皱起了眉：这次他完全想起她是谁了。

李天骐没问她为何要歉，端着刚买来的清粥继续往外走。

李天骐当然没答应。他开始觉得成天喊打喊杀是件没有意义的事情，幻想靠着拳砍刀就能把一切的人和事都踩在脚下更是幼稚得可怜，但是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他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