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女，徐太妃也好，乔太妃也罢，实则都为份所拘，一辈都不曾伸手一自己向往的事，就连姑姑

承佑的功课极繁重，她原来是怎么指望弟弟的，如今就怎么指望儿，期盼着有一日能重回蜀地，盼着儿能够有所施为。

“便是他所写的意思，想请娘娘主持群臣大宴，与臣同乐。”叶凝说到这个，目中闪现此许光华：“若是娘娘问我，我自得说先生这话很是应当，这本是年宴，又刚立太，娘娘席同乐也没有能挑理的地方。”

碧微是份已定不得不如此，可叶凝却无拘束，就算她此时离开林府，又有谁能来阻拦她呢？

本来年宴也由帝后二人同坐，余下卫善一个，领着公主太们来，趁着战事大捷说上几句，接受臣们的贺，也并无不妥。

什么事是她能的，心里自有一把尺。

承烨正趴在她边午睡，裹在里面烧的料被里，睡得小脸红扑扑的，从被里伸一只手来，揪着卫善裙的一角，呼哧呼哧睡不醒。

卫善沉片刻，想到小顺找回来那付卷轴，祖父书就“正谨心”四个大字，是姑姑当皇后时恪守着的四个字，她将那幅字挂到姑姑灵前，却并不打算以姑姑的方式来当皇后。

“告诉林先生，我会写信传给二哥，告诉他这件事。”

原先那位卫皇后把自己藏在后中，前朝又有袁礼贤这样的宰相，把卫家压得死死的，迫得她不能不能谨慎言行，如今还是卫家女当皇后，却不必当成原来那样样。

叶凝完成任务，想起告辞，卫善把茶盏推到她面前，留她再饮一杯茶，叶凝有些意外，手握着茶盏便听见卫善问她：“叶姨打算一辈就窝在林相后宅中，甘心情愿当个没个份的女吗？”

秦昭带走了一批武将，留下林文镜章宗义，林文镜算半个卫家人，章宗义又承过卫善的恩惠，以前的形势来看，他绝不可能来反对卫善。

卫善唤了人来给叶凝添茶，她上回来时是桂双窨，这一回虽非季，也还是今年的新桂，卫善亲自开了琉璃盒盖，使银勺从里舀了一勺桂，替她加在茶中。

一对双生由母抱下去吃，甘殿内殿中都香味，连卫善衣上裙上都染着这味儿，她是很喜上沾着孩们的味，却不能只有甘殿这一方天地。

卫善其实能够懂一些她的心思，碧微也是如此，她的份已定，不容许她再些什么事，若是秦显在，也不一定能容忍她与蜀地旧臣过多结，何况是秦昭在位，只能将满怀的希望都倾注在儿的上。

卫善心底叹息一声，知她无法决断，却不忍心看她就这么日复一日，缩在林府后院，若是她甘之如饴便罢，可她分明一天比一天更没神。

叶凝倏地抬看她，二十多年来她确是这么想的，在龙王山上幽居，靠着捉鱼织补换来米粮度日时她从不曾觉得苦，随他千里奔袭大展宏图时也不觉得苦，可到近日却慢慢觉得苦起来，仿佛了枚橄榄，盼着有一日能余甘来，可苦劲却迟迟都不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