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说的娘娘自然是卫敬容了，秦晏虽不愿听母亲说这些，却知她是当真念太皇太后，闷声不答，徐太妃连说几回，他这才答应了。

符允容是正元帝降罪贬为人的，死的时候连薄棺也没有，尸骨还是卫敬容派人悄悄收拾起来，到这会儿卫善才如了乔太妃的心愿，将两人葬在姑姑边，她们在时便与姑姑亲近，死后也能和姑姑一。

生前侍候她的那些人，有肯去的，也有愿替她丧守的，卫善也赐下一笔金银给人们，这才知乔太妃已经替自己收拾一只箱来，里俱是她一一收罗起来与符允容相关的件，除了那箱要带陵中去，余下的都分赠赏赐了。

阿符最摘这个来给她簪，说这香最衬她，摘来满满一碟，她便拿针串起来在襟边，比什么粉胭脂都要香，自夏日开到秋日，香得这么久这么长。

第二日天明，人才把乔太妃去了的消息送到甘殿，卫善心知她早存死志，符允容死的那日，她也跟着了土，活着不过是为了复仇，听见她握着枝睡过去了，也还是红了眶，半晌才：“就乔太妃生前安排的那样，给她办丧事罢。”

乔太妃吩咐人烧红烛，就在边灯，照得夜合至夜都还盛放，又让人开取妆镜，替她梳，她已经瘦得一把骨，脸苍白，调了胭脂在间，看上去才神一些，伸手摘下一朵夜合在襟边：“我睡了，有甚事不要来扰我。”

乔太妃心知大限已到，思量一回，这辈已经没有什么后悔的地方了，吩咐房送来夜合在瓶中，一瓶摆在阿符灵前，一瓶搁在床。

徐太妃听见消息哭得满面是泪，急赶到乔太妃房中，见满殿的夜合开得正盛，她立在门边久久都未去，隔着薄帘：“她也总算是如了心愿。”

善也吩咐人先预备起丧事来，听她这么说，嘴上不住宽她：“这是冬日里上一时疼痛，开就又好了，太妃别想这许多，只好好休息便是。”

屋里烧着地龙，夜合在瓶中，朝开夜合，乔太妃殿中总有药味难散，了这便满殿都是清香气，叫她不住回想起才刚时，与阿符同屋，屋边窗下开的就是这夜合。

徐太妃送了祭棚到灵前，红着对儿：“日后我去了，你别将我葬在封地，把我送回京城来，陪在娘娘边。”

若不然也不会眉间笑，徐太妃听了，黯然神

卫善听说乔太妃房中了这，叫她神都好起来，便吩咐房隔日便送些新鲜的去，看她吃得多了，睡也得香了，还她能撑过这个冬天。

人值夜换班，每到夜间乔太妃便疼痛难忍，便是梦中也轻轻-，今日却睡得这么熟，掀开帘一瞧，才知人已经走了。

说着合衣而卧，一只手着襟边朵，闻着香气睡去，睡梦中仿佛没了病痛，眉间还带着三分笑意。

卫善吩咐在乔符二人同置一棺，棺中摆放夜合，陵前也上木，等来年期，必开得满殿清香，看徐太妃茶饭不动，劝她：“这回她们二人终于相见了，我猜乔太妃心中必然是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