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节赛龙舟，玉池边上许多女眷凑在一，卫修方才柳夺魁，握着那柳枝，笑盈盈去问，崔芙帕里兜着的银桃落地，桃儿溅在卫修的衣摆上。

甘殿里摆了冰盆，卫善渐沉，丰畏，屋里的金玉件儿都换成晶的，连香炉都换了晶炉，里起松针香竹叶香，取一清气，好让她觉得凉快儿。

外这么闹，她却半不愿意动弹，听见脚步就知是卫修来，沉香掀起晶帘，才要说请，又把话给咽了回去，卫修面灰败，分明柳名，却恹恹殿，往妹妹边一坐，看她在吃冰湃过的樱桃，挥手要了一份冰盏。

转了几弯，让徐太妃的嫂嫂去问，问一个究竟来，崔姑娘先时怎么也不肯说，好不容易才开了，理由竟是卫修生得太好了。

崔家那个姑娘说的齐大非偶，不是卫家的门第，也不是将来要当辅国公夫人，承接一品诰命，而是卫修生得实在太好了，将来难免招蜂引蝶。

卫修也不知是哪里了错，分明崔芙看他的时候也会面红，却偏偏拒绝的非常脆，叹息一声：“就没有比我更规矩的人了。”

停得片刻这才想起来该行礼，秦昭挥一挥手：“罢了罢了。”说完又有些好奇，正问他，“你可是不规矩？”

徐太妃把这话传给卫善，卫善眨眨儿：“她说，是小哥生得太好了？”

徐太妃掩了笑个不住，卫修上少年人的青涩气一去，穿着官服立在满朝文武之中就已经扎人，那日还穿了紫衣常服，腰系玉带，上攒了个玉冠，临风一笑，许多女眷都拿扇掩面，怕叫人瞧面红来。

秦昭见冰盏送上来，也取了一份，上浇了冰酪樱桃儿，给浅浅给卫善一勺，再多便不许她吃，看卫修如此烦恼便：“那就是你太规矩了。”

抬起手来摸摸下，“你可别替我保媒，我自个儿打听打听去。”

卫修少年老成，有那么个不着调的爹，领着军队还想仗剑江湖，当游侠的梦到如今还未散去，他虽生得看着风，实则是个最规矩不过的人。

崔芙生得清荷一般，可说话却又不是怯生生的模样，卫修三月三遇见她一回，清明踏青又遇见一回，跟着是又到了端节，接二连三的遇见，崔家姑娘便也心中有数，卫修看火候差不多了，便直言问她，肯不肯嫁到辅国公府来。

卫善笑得差儿把樱桃给咽去，秦昭赶拍她的后背，瞪了卫修一，卫修这才瞧见秦昭，往后挪一挪：“二哥也在呢。”

卫善从小看惯了小叔叔，卫敬尧的相貌比卫修还更胜几分，年轻时还轻佻浪，要比风，不知比卫修了多少。又有大哥卫平，何况她还嫁了秦昭，从没觉着相貌好便能招什么蜂引什么蝶，倒是一回听到

卫善掐了秦昭一下，赶安抚哥哥，他好不容易生要娶妻的心思来，可不能让他又回绝婚事，笑公盈盈对他：“这姑娘我也知，许是还有心事不曾放下，寡母幼弟幼妹，她不放心也是有的，你且等等，我仔细问过再说。”

嘴里着冰，才觉得火气消了些，指着自己的脸：“她说我齐大非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