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这些年，城中各有据，王府之中还有兵丁，当真了事，总有法能逃得开。秦昭伸手抚住她的长发：“陛下的意思，是让你们都住中去。”

何况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走这条路的，真的逃皇城，那便是要反了。秦昭抚着她的背：“我给你留下一只飞，中有事，轻易不要去找王忠。”

心里虽然明白，却又如何能不忧心，秦昭立在窗外良久，直到沉香抬看见告诉了卫善，卫善这才回看他，太初一下站起来，扒着窗框冲他招手，伸掌来：“爹，我有五颗糖。”

伸手给秦昭夹了一筷鱼，从中回了家便一直不乐，知他是因何忧心，连饭都少吃了，把自己碗里那一半都拨到他碗里，又给他盛了一碗鱼汤。

接传信都由珠店传去，京城里各风声，也没有比东西二市传得更快的，小顺本就是卫善跟前的人，珠店也是她一手办起来的，她若有事，只消叫人去珠店对切便是。

卫善如何不知，可却由得他叮嘱，不叮嘱他也不会安心，听他念一句，便一下，就这么被他反抱在怀中，最后刮着他的面颊：“你都说完了，可该到我了。”

到得吉日，秦昭一铠甲戎装，领坐在战上，在城门外等侯正元帝送行。此战所费颇奢

太初立时笑起来，长篇背起来一字不错，吃心的时候又给她多加了一雪酥，连寻常并不常给她吃的铁脚炸雀儿都端了上来，太初手里抓着啃，卫善还不住叮嘱她：“少吃些，吃多了上火。”

卫善听了，轻笑一声：“仙居殿外便是芙蓉渠，芙蓉渠的对内直通太池，对外向大明湖，了九仙门直往走楼，过两个坊市兴安门，就能京城了。”这是最近的一条路，也是卫善自火光中清醒，挪居室时就已经想好的一条路。

丝路之上颇多凶险，远征最要的便是向导，到了本地无人带路，只怕无法越过沙漠，连昌城的门都摸不到，哪里还能攻打昌呢。

驼队丝路已经走了三年，三年之中卫善不吝金线，在驼队必经之地都开设了商铺，打的自然是常家的旗号，常夫人的独便在打理这桩生意。

秦昭心中情涌动，却又生生克制，绝不能在此时让她怀胎，却依旧忧虑，两人只当能回晋地，也有几回并未克制，伸手抚到她小腹，卫善却笑：“当真有了，陛下就更安心了。”

佣来的，统统都是晋地采石厂里受过训的壮汉。

何况正元帝此时不敢动卫家，卫平守着清江，厉振南虽被调走了，却换了云家人来镇守，江宁王手底下这两张王牌，各有威力。而营州业州又在卫敬尧的手里，留下卫善只是为了牵制他。

有向导有米粮，这一战必不会上辈那样苦熬，卫善抚着秦昭的脸，手指刮过他剑眉眉峰，吻在他额上：“你必能凯旋归来，我也能守得住王府。”

秦昭笑了，快步往屋中去，伸手就把太初从榻上抱起来，让女儿坐在自己上，问她：“背了哪几首诗？要是背得好，这一碟都给你。”

等夜里屋中了灯，卫善对着镜梳，看他在后不错的盯着自己，搁下梳，返爬到他上，把下搁在他的肩膀上：“你心中想些什么，我都知，只去就是，难还怕我护不住女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