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善哪里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画了什么，她在诗书琴棋上都过些功夫，也都学得不差，山工笔信手拈来，可才刚学画时画了什么，哪里还能记得：“二哥还记得我小时候画了什么？”

秦昭吃了半碗鸭粥，又饮上一清茶：“这是太初一幅画作，自然要留着。”说着看了一卫善：“你小时候画的那些，若是还在，我也把它们裱起来，挂在书房里。”

临近年关，晋王府中既要预备年礼，又要预备年宴年菜，事长史丫婆，自上到下都不安闲，卫善占下了秦昭的书房，开了东阁大窗，一面吩咐事儿，一面赏外临边开的那一圈红梅。

秦昭一时心，把她搂过来吻上一，着细细，把卫善吻得轻轻息，两只胳膊勾在他脖

丫们便到外去买了厚厚一叠的消寒图来，让她“画”梅玩儿，卫善看她越玩兴越足，又叫人从库里取了金粉来，上一朵红梅，就在那里洒些金粉。

个理。”那会儿用药少，正元帝底又比常人壮得多：“待到符昭容，这胎可不就在肚里没了。”

宓人哧笑一声：“妹妹真是痴心，皇后娘娘和杨家斗了一辈，若能死杨家，她难会心慈手？”想到积香殿中的清冷岁月，宓人恻恻看了妹妹一：“如今也只有再找齐王，才能挣一条活路了。”

太初已经好几日没见着秦昭了，吃什么喝什么都要念叨一句，同她爹要好的不得了，卫善一听她说便：“好，送给你爹。”

秦昭自然记得，也是一样的拿素笔勾过，再往里填上块，一幅牡丹图，还是他勾的线，她握着大笔，一块红一块黄，画好了拎着那画到献宝，珍而重之的藏起来，跟着就忘了藏在哪儿了。

卫善歪在锦枕上笑，这么一幅街市之中随可见的素梅消寒图，还要成绣屏摆在书房中，往后只要有人来议事，就能瞧见这画，笑了一会儿：“二哥也不怕人笑话。”

这金粉原是备着抄经书用的，得调成金砂才用，被她一碟倒了个净，整张纸上都是金粉，拿手抹平了，捧给卫善看：“送给爹。”

妃若是接二连三生下死胎来，正元帝原来不明白，此番也得彻查，杨家要倒，两妹哪里还能活，小宓充容一下被住了生死，扶着肚：“娘娘会救我的。”

宓充容抚着心，她对卫皇后投诚，确不知这药会引起后患，肚里的孩好便罢，若是不好，皇后娘娘会不会保她？

屋里熏着香，太初每日午后都要趴在铺了毡的长案上，拿手指沾着红朱砂，去铺在案上的九九素梅消寒图，自里赐下素梅消寒图她便喜上了这个，一日要满一张。

越近年关，晋地上京来叙职的官员便越多，晋地会馆里接连办好几场宴，秦昭除了下赐菜酒之外，还偶尔去会馆中坐一坐，整个京城里晋地的会馆不论床铺都是最周全的。

秦昭忙得脚不沾地，回来时已是掌灯时分，灶上着鸭粥，盛上一碗肚，听说太初已经会作画了，立时叫人取了来看，对着灯火一面喝汤，一面要把这画给裱起来，还非得从那几十个墨里瞧好来：“这几笔得好，着人放得大些，去个绣屏来，给我摆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