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被这一指，醒了过来，在沉香怀里“咿呀”声，这么一声就是要她爹抱的意思，与别的声调都不同些，是吃饱睡足要人逗了，秦昭一听就伸过手，把孩抱到怀里。

中挂满了宝幡香帨，两边是九重莲灯，只只灯盏里满了酥合香油，一日佛前供的油便不知几何，怪这方丈要想这么多的法开源了。

老和尚满面肃穆，施上一礼，睛从长眉底下看过秦昭，跟着又看向卫善，念了一声佛号。秦昭虽不信佛，可也知方丈把他抬得这么，于他确有好，便问他：“方丈因何念佛。”

为人父母听见夸奖，便心中知是客，也总难掩喜，可晋王夫妻却不一样，方丈面上些笑意来，近前一看，太初睁开了睛，乌晶晶的睛极富神彩，看他陌生却并不怕他，在秦昭怀里扭来扭去，想伸手来。

新年不过闲上几日，还未到正月十五上元节，秦昭就又回了永宁。城中人过年，北狄散也要过年，元日那场大雪冻死了许多羊，得那些残纠集在一，本来那些残人不多，也不多，纠集在一却有千余人三四百匹，作势要攻永宁，却转而攻了乐平县。

太初不过是个团，吃得好睡得足，份量越来越沉手，卫善若不是练过箭，寻常贵妇人且抱不动她，她便最秦昭，因着秦昭手上力气最足，抱着她的时候最稳。

卫善一听贵不可言，便想起清虚来，当年清虚可不就是这么秦昱的，秦昱差儿还拜了他当师父，要是清虚卖力些，那会儿秦显又在，说不准秦昱真能跟他当士修仙去了。

秦昭卫善面上都无喜意，本来生在皇家，就是贵不可言的，太初在京城是郡主，在晋地等于就是公主，哪一个也不比她尊贵，老和尚说话等于白说。

方丈不以为意，还笑上一声，离得近了：“原来是女施主。”说完又笑，这回却是压低了声儿：“若是男儿贵无可及，若是女儿，可代父祭山陵。”

老和尚指一指沉香怀里抱着的太初：“好相貌，此贵不可言。”

卫善却心中一顿，这辈事事不同，却又事事相同，难会真被这老和尚说中，两人看他年老，都不跟他多说，太初却不懂事，把胡抓在手里不肯放，还是沉香用荷包穗逗她，这才保住了方丈的胡。

秦昭依旧当他是句客话，就算是客，这老和尚拍起来，也很有些不要脸了，只有天可祭祀山陵，若要代祭须得写奏表告祭山神，看他眉都白了，一直垂到帘下，倒有些长眉菩萨的相貌，想他年纪大了，大殿之中又无旁人在，便不置一词。

永寿寺方丈的话，到底传了去，可外人不知究竟，只知说郡主有贵相，这话传过一阵也就没人再传了，都已经是郡主了，如何不贵。

得是薄酒，味儿不能重，略带酸味的越好，说白了就是喝劣酒，袁之是不满意这个妹夫的，可家里已经定

秦昭解开小斗蓬，太初立时伸手，一把揪住了老和尚的白胡，她力气多大，几个丫都知，早上攥着压岁包，丫都不来。

战报传来时，秦昭正在家中和袁之吃酒，这回来的专审官员中，有一个是袁之的好友，再有半年就是妹夫，宋溓一辈两个好，一个是替人写墓志铭，二是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