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一掀开帘,就看见她在镜里对自己笑,抻腰起来,抹脸束发换发，跟着便坐在榻上，怀里抱着女儿，看卫善梳妆。

☆、第259章万福

卫善这回没有坐辇，雪白骏装上宝石玉带金鞍，与秦昭两个并骑，一路从王府慢行到永寿寺去，这还是她来了晋地之后，一回现在这许多百姓面前。

一大早沉香几个便提了,打开妆奁，支起铜镜等卫善起，挑来的衣裳早两日便用瑞兽铜熏笼熏过，搁在竹箱中两日,再打开取来挂上，香味又淡又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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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行，街市早早就拉起了围幛，一路都有王府兵丁开清场，既是新

秦昭冲她一笑：“善儿只要想想正月初一去永寿寺烧香，许个什么愿好就行。”从今往后晋地开年能烧香的就只有她。

既是新年便得穿是吉庆些,秦昭着玄衣衫暗红里，外披一件黑狐裘，腰金围玉，骑在上还佩上佩剑。卫善一金红，裙摆金线满绣了富贵牡丹纹样，披了一件白狐裘，一把发梳成髻，红宝石金冠。

王府参军坐镇看着，换三班兵丁盯着牢房，刘刺史不敢用饭，秦昭还哧笑过一声：“这会儿就怕成这样，离了晋地他才该怕才是。”

秦昭也没功夫去听审，在封印之前把空了的官位给填补上，要的职位都换上自己人，他也不必去听审，本来官衙里除了审案的，笔录的，兵丁都是他的人。

哭不住，前边过堂用刑又是一声声的嚎叫，官衙外那条街都是民房商铺，外张灯，隔着窗听见两声，连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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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人活着离开晋地就成。”秦昭伸手摘下一枝红梅，替她簪在鬓边，不想叫她知这些事，可这些事总绕不过去，看她上了只小巧金冠儿，冠上金翅颤巍巍的晃动，簪上红梅更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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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善抿抿儿：“你是说，有人要他活不到回京城？”最后受审是要去京中的，要是刘刺史在京城之前畏罪自尽，他死了一切的事就都由他扛下来，京里的那一位便不必动了。

刘刺史手下六位司判、两位司、还有一位录事，六位司判如今已经有四位是秦昭能信得过的，余下司功的是晋地科举事，庸碌无为，撤换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

两个司上都不净，正好换上他的手，至于那位录事，本就有纠察一方的职责，这回也是逃不脱的罪责，刘刺史一倒，整个晋地便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比原来预想中的快了两年。

发养了这许多年，缎似的披在肩上，兰舟半跪在地上替她通发抹香膏，卫善自镜里瞧见帐微动,知秦昭要起了，对着镜抿轻笑。

外一有响动，卫善便睁开儿,整个人都被秦昭抱在怀里,伸手拍拍他的面颊,这才脱来，赤脚踩在毯上，坐到妆镜前。

正月初一永寿寺开炉,这第一香得是晋王来烧。

趴地

卫善扶着鬓边红梅，璨然一笑，秦昭眉间一松，伸手搭在她肩上，隔窗去看院中雪景，雪不知何时下得这么大，盖住了假山石，院里白茫茫一片，墙角开了几枝红梅，仿佛隔着雪也能嗅得到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