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简整理完了还得送给秦昭，他和袁之一前一后，也在书房中呆了许多，卫善抱了太初，沉香在后拎了盒，一路往书房去。

这些书简，秦昭大大方方的给了袁之来分检，再派两个小吏帮手，从早检阅，在书房里呆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刚阅完一篓。

“怎么会是他？”卫善抿了，长眉微蹙，上辈可没有这回事，可她一想又明白过来，上辈胡成玉被袁礼贤压得死死的，万事都难，自然也就没有这个胆敢办下这些事来。

太初听见声响，竟半不惧，睛转来转去，小嘴一动一动的，仿佛也要说话，卫善轻笑一声，吩咐落琼：“让厨房给他们上些汤饼心。”

分明是冬日，书房里虽了炭盆也依旧要穿夹衣，可袁之却气得连夹衣都穿不住，脱了袍，只穿单衣，看到愤愤拍了桌就要骂人，两个笔吏也不知他骂的是谁，只把这些书简中谁检举了谁，一一列来。

，却没想到，这些钱是了此人的袋。

将近年关，府里都贴了窗，王府外院倒有许多手巧的丫，每扇窗上贴的窗都不一样，太初躺在榻上，睛溜溜的看着窗，自己和自己笑着玩，倒真跟她的名似的，喜则斯陶，陶则斯咏。

太初却不肯让他抱，睛还盯着卫善上的凤凰金翅，秦昭脆取下腰上的龙形玉璋，太初这才兴了，冲着秦昭“咿呀”一声。

卫善默然，胡成玉怕也没想到刘刺史的胆会这么大，连个假工程都没，直接贪没了钱款，又因着朝中有他无人改提，胡成玉的官路只怕走到了，就算再培养一个宰相，三五年间也依

卫善接过沉香手里的盒，掀开来里是才刚炉的麻脂烧饼，用的鹅油，小小一块饼，起了七八层酥，里满满是黑芝麻的糖馅，饼还着，咬上一，里的芝麻就溢来，屋里满是香甜味儿。

秦昭抬就见卫善披了大红羽纱面的斗蓬，发上一只九凤朝大簪，笑起来睛生光，就似那凤凰中啣的明珠一般，搁下手里的书简，伸手接过太初。

里笔吏一听见环佩声，便知是王妃来了，赶低了，卫善穿过前堂往后去，一行人将要穿过，袁之又拍着桌骂起来：“蠹虫！国之蠹虫！”把最末捧巾拿小丫唬了一，失手摔了巾盒。

“这有什么奇怪的。”秦昭反而不觉得古怪，天下多少人想挤袁胡两家的门，袁礼贤若不是一心求名，从青州起就不知能发多少财了。

人累的时候吃些甜的更有劲，秦昭吃着烧饼，卫善伸手去翻案上的书简，和摆在桌上的帐册，看过一便细细一冷气，侧脸望过来，秦昭冲她笑一笑。

刘刺史被围，沈司被关，晋地余下的官员人人自危，专审的官员还未到晋地，就纷纷投书给秦昭，互相攀扯的有，自证清明的也有，短短几日就已经人人牵扯其中，这些书简一篓一篓的送晋王府。

沈泠既献了帐册，便不能再官衙的大门，当堂看押才能保他命，也保住他一家老小的命，沈司收监，就关押在官衙中。

这辈可不一样，正元帝瞧着还依重袁礼贤，可实则更信胡成玉，许多大事都由胡成玉来办，用他来分薄袁礼贤的势力，胡成玉的份自然不能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