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拍过吻戏吗？”迟明尧又问。

他应该飘在天上，被柔的云层包裹着，毫无顾虑地追逐着他想要的月亮。

迟明尧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事实上他一都不想知，但李杨骁既然这么说了，他只能顺着问：“为什么？”

“对啊，不会有观众想看男二吻女主的，不过倒是有一场偷吻未遂。”

“

“你在什么？”迟明尧说。他当然知他在药。

李杨骁咳了一声，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得说什么。

迟明尧一肚的鬼心思土崩瓦解，像迅速消的雪堆一般，转瞬间化成了一滩。

他突然觉得李杨骁应该永远待在这样的柔光之下。

上清晰可见几乌青。略显宽大的T恤领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两平直的锁骨。半的银灰额发垂下来，在他的眉投下一片温柔的影。

“你见过罗茗的那只狗吧，叫煤球，呃……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发跟煤球的很像？”

为什么突然说起了狗？迟明尧忍住打断李杨骁的望，耐着说：“好像是有。”

他尴尬到想钻地，只能又拿起雾剂，朝着小了两下。

他又有张了，希望今晚的迟明尧能善心大发，让他不要那么疼——行行好吧，他想，最后一次了，能不能给他留下好念想。

迟明尧把手放到了他新染的灰上，他的心脏快蹦来了。

“有磕到了，”李杨骁摇了摇雾剂，试图用开玩笑的方式缓解自己的张，“快用完了，这得算工伤吧，剧组也不给报销。”

李杨骁顿时觉得自己也很傻，比罗茗还傻。为什么他会突然说起了狗？

而不是被汽车的大灯肆无忌惮地扫，然后狼狈地用手背遮住睛；也不是在暴雨天被急刹住的汽车撞了一次又一次，然后踉跄地跌倒在泥里；更不是被陈瑞搞到没戏演，要靠卖才能换来一个电视剧男二的资源……如果他没有遇见自己呢？

“嗯？”李杨骁抬看了一迟明尧，不明所以，“……没有啊。”

迟明尧离他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越来越快。

迟明尧没应声。他想起了剧本里罗茗那个没有成功的偷吻，李杨骁演来应该会很好看。

酒店光的灯光像是给李杨骁刷上了一层柔光滤镜，似乎他再长两只尖尖的耳朵，就能变成一个银发灵一样。

“没有吗？”

“赵可研，就是魏琳琳演的那个角，有一次抱着煤球说，好纯正的灰啊，太好看了吧……罗茗喜赵可研啊，回去之后他就去了理发店，指着煤球对理发师说，照着染个一模一样的颜……哈哈哈哈，是不是傻的？”

“罗茗有吻戏吗？”迟明尧声了。

“那个，”他咽了下咙，“你知罗茗为什么要染灰吗？”

李杨骁脑里警铃大作，心猛地加速，像揣了一台纫机，有谁在一刻不停地踩啊踩。但他作镇定：“当然拍过了，你不是看过我演的电影？和里不都有么？我，”李杨骁咽了下咙，“我不但演过吻戏，还演过床戏呢……”

“洗好了？”李杨骁抬看了一朝他走过来的迟明尧。

这样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