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也笑了，颔首：

鬼王了桌面，悠然：“飞星过白，归鸟如云还。”

欧转看着他后的窗外，黑沉的夜空星月皆不现，一时分不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鬼王静静看着那一小团凝成玉的沙尘轻声再问：“星君当真下定决心了？”

而他对面那面的男见状似乎无声笑了一下,讥讽嘲亦或单纯觉得有趣，总之那弯起的嘴角令这张只一半的脸有几分扭曲的暗。

“一方尊者不死不灭，活得太久有闹不看嘛不看。”尊毫不愧疚地扬起下，“妖族亦有保护那杂小鸟的人，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那残光隐没闪烁晶莹，余烬如细碎的星河隐隐旋转落下，如生命最后的哀歌徒留余韵。

尊呵了一声，猛地起拢袖：“你就——不怕我欺负你家那只杂鸟？”

鬼王倒是一本正经端着茶盏缓缓嗅着，随后面上个真正意义上的微笑。那丝缕绵延不绝的苦味于他却似极琼浆玉，甘醇得令人沉溺。

欧气，忽而笑了：“我累了。”

尊嗤了一声，扭不看他了。

欧没应，尊嗤笑一声：“布置那麽久，他不本尊也会着他gan！”

“那是他傻。”尊邪佞地笑了，“别忘了算上你自个儿。”

尊冷旁观：“炫耀！”

欧坐姿不变，只微微扬首看着他：“自然。”

这短短一念间，乌云遮蔽的夜空上忽而闪过一宽阔灼目的亮光，追风逐电般割开黑幕，穿透天地间一切桎梏勇往直前。广漠的天际因它雪亮刺，如十日并般将天地万统统照亮。亭台殿阁，树影山阙，神思游魂，一切无所遁形。那剧烈灿烂的光辉执拗地往前急驰，最终在空旷的苍穹里烈地化为灰烬。

尊挑眉呵了一声，欧叹气：“还多久？”

欧心，咱俩都不会，剩下那个当然可以炫耀。

“现下没本尊的事了吧？”尊旋而立，“还以为捕获一颗陨星有多特别。浪费！”言罢冷笑着大步行。

鬼王瘦的脸上笑得真心了几分，中却依旧朴拙端正：“天帝亦或天都被你们欺瞒了。”

欧此刻却在想：佛由人成，仙由人修，由人，鬼由人亡。人……果然很有趣。

鬼王却：“星君下定决心了？”

“自然。”欧缓缓了下。

“都不喝？”鬼王放下茶杯时,似乎真的只是在奇怪两位客人都不赏脸，“尊，这可是——”

“时辰快到了。”尊突兀地开，将话题生地转移了。

鬼王笑意加了几分：“有麽。”

“别说得好像没欺负过。”欧轻笑，“需要我来麽？小世家的蔡先生，屠谋凤族的鹰族，曾珏之的Omega，包括Durand医生在内的研究所医学院，呵，远而来的达怛蛮族，哦……末日世界里那些丧尸变异大概也源尊的大手笔吧？”

鬼王叹气：“玉仙君也早已准备停当，说来那东西还非他不可。”

散碎的余韵，细微的尘埃，缓慢旋转着落了一只苍白枯的手中。

鬼王却弯起睛笑：“这小，还真是沉迷当个坏人无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