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

欧并未考虑太久，他颇为坦地略略侧站定在旁。这群女却如同没看见欧一般，直直从他旁经过。有风扬起其中一个婢女的袖摆，那衣裳拂过欧的前，随后从他上穿了过去。

转过阙，迎面上走来个委貌冠、着曲裾的女。她下颌抬起，挑眉鬓。望来似乎神情倨傲，但细看可见她角轻扬，中莹亮非常，似有甚麽激动人心之事即将发生。她后还跟随数名侍婢装扮的女，或怀抱芳草，或谨捧漆耳杯碟，亦有托着各纹绣锦的，个个都喜上眉梢，脚步轻捷。

欧也不是没试图踏这皎皎之途，奈何不等举步，心中也好脑中也罢，就是有个意念阻止他那蠢事。无需反复试探，不想节外生枝的欧也就不自找麻烦了。

先前所见那位委貌冠的女于鼓声后起礼祝祷，那些璞玉般的少年各就其位，或持鼓槌击，或奏竽瑟，而服各衣裙的妙龄少女们则依音律蹁跹起舞。

余者数队或捧如龙座凤架鼓之类乐舞之，或持坐与案几等。其中一个小个恭恭敬敬抱着一个雕的漆木，望来仿佛木辟邪。欧观它形似四足长蜓，兽首上扬张着嘴，一牙齿、卷着短短的尾，不知是犹豫往前，受到惊吓退，还是正盘算甚麽邪恶的小。总之望着颇为有趣，这就不由多看了一。

那觉有些说不的怪异。若言如风抚过发梢，又太多温情，倘若是类雪过指尖，又太过寒凉。

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

行到一九重殿堂祭坛前站定，人人尽力敛目屏息亦难掩顾盼雀跃之态。不多时上方便传来钟鼓之声，欧举目一望，那坛上玉早陈瑶席，玉盈满杯。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②

也算不得活……这悄无声息的四下，不，还有风转在亭台帷幔纱帐间，如絮语，似低回浅笑。

这几对人后又有数列少女曳裙而过，幽香阵阵。更有少年峨冠博带恭敬端行，唯腰间玉环相碰有清悦之声。欧心有所，便随他们而去。

并不用考虑太多，脚下只有这一条路。

不知是乐声诱人，还是舞蹈惑意，欧只觉得真有一阵天光自正东乍亮。馥郁的香气立时满了整座殿堂，而云端仿佛有神君降临。这些人见之呼喜乐，直盯着光亮之不肯转移。那中灼灼灿灿，有的大声念诵，有的情不自禁泪满面，有的狂笑喜乐，仿佛癫狂难以自持。

欧就静静地看着那冠三维之冠，服九云霞之服的男稳坐云端，由着这些人狂歌烈舞。那男始终面带微笑，安之若素。不知过了多久，风起云卷光彩消散，这

欧收回打量自己手肘的目光，便见这群女已步履如飞般去了。其后他又遇上几队侍从。打的一队共有二十人，前十三者各手奉大小不一的钮钟并甬钟，剩下七人则分组协力持若钟架于后。

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

不，或许应该说，是欧从她的袍袖间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