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那人取了一小簇茶置于盏中，似乎笑了一下看着欧。欧挑挑眉，示意自己还在听。那人便微微颔首继续：“恰某日郎君诞，众友为贺。月德以巧匣金匮礼，上缚彩帛。郎君启而视之——”

欧嘴角了，说故事的标果然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开麽。

“星君醒了。”一个冷淡至极的声音，透着刺骨的枯寒寡寂。

盯着前上玄的纱帐。帷幔重重，肃穆刻板地垂下，没有轻盈婉转地飘动，没有熏香鸟鸣，死寂一般的空气凝结成团。

见他无意继续，欧嘴角再了，合地问了一句：“然后？”

那人扬手拂过案几，上面便现了一茶。他慢条斯理起炉置盏，中：“既已不记得，何妨再听一次？”

欧觉得很难继续这样的对话，便只看了他一。打定主意不说是，不说非。

那人似乎心满意足

那人眯了眯这就展眉笑：“一时不察，冒犯了。”

对方却缓步行开，突地旋正坐于他对面席上。上立时笔直，双手置于膝上，一双黑不见底般的眸看着他沉声：“今日星君可还持当日之选？”

那人扫过他坐直的样，转动了一下手腕轻声：“古早东岳山有胡髯郎②，郎君敦厚，绵和安舒，甚喜人。”

暂时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欧索不说话，只微微颔首以谢。

“不过如今当真尴尬，亢宿星君不得归位。”那人收回杯并未递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即故作沉地摇拧眉，见欧毫无反应这才松开眉心，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特别的讥诮之意，“不过这又如何呢？横竖该是天帝疼的事了。”

觉得有人在一旁自己就这麽大咧咧躺着委实不太礼貌，欧勉坐起来，浑痛得像被打散又重装了一遍。握住某只骨瘦如柴的手坐好，欧略一犹豫还是接过了杯饮。困难地咽下这，咙里依旧涩发。

“星君无需多礼。”那个枯瘦如骷髅般的男人没展甚麽特别的表情，只平淡地看了他一，“早论过此，注定失败一途。如今亲历，现下可信了？”

觉得自己最好不要说话的欧低下，破罐破摔反而坦然无比地示意再来一杯。

欧抿了抿，认真考虑开再要一杯。倒不是想打破这位尬聊的决心，而是他真的有儿渴。

欧看着他这陡然一变的端庄气质，扯了扯嘴角：“腹中饥渴，不宜论事。”

“郎君颈悬金表，既硕且沉，兼之损而不行，是以郎君众友皆目之为异。”那人语调轻转，抑扬顿挫间有奇异的韵味，“一友月德③曰：‘朽，无用且赘，君缘何如此？’郎君答曰：‘久之矣，常。’”

转目打量周围，窗外临近那殿重檐庑殿，墨琉璃为山封，看着委实庄重敦肃。自己在的这屋内也一般调装潢，横梁立并无太多纹饰，单一榻两席，席间小几。此外尚有烛台屏风等，只是太多墨玄重，已然超越“冷淡风”，达到“鬼气森森”的地步。

欧动了动手脚，觉得虽然还是痛得很，但如他那般正襟危坐也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