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源理有些无奈，心皇上终究年岁还小些：“陛下想到派人监视本是极好，打草惊蛇显然得不偿失。只情况生变，并非陛下之过。”

小皇帝正想说话，却见张源理冲他使了个，这就咳嗽一声：“朕招你来，是想问近日京中情况。年末了嘛。”

“京内王府执事人一向简单，王爷治府亦如治军一般。”张源理眯了眯意有所指，“至于王爷在东南的封地，只两年前整顿两江盐务时住过几日，返京后就再未去过。”

“丞相所言极是，就如此办吧。”小皇帝急急打断他，却又一时不知接甚麽好，这就喃喃，“丞相，你说那玉镜……又是如何得知亚父失踪的呢？”

黄宣一脸惴惴：“微臣不知所以，还请陛下明示。”

“原来如此。”小皇帝默默想着，“确是增加了西北军政防务的自由，但……”

小皇帝打量着他一阵才：“昨夜你可有巡街？”

“回皇上，近一京察之期。”黄宣目中略有追忆之，肃容恭敬，“微臣乃先帝征和二年的二榜士，初为史馆袛候，转秘书省正字。后迁豫州颖江县丞，历任——”

黄宣立刻伏地叩首：“皇恩浩，信重五岳，微臣唯粉以报。”

黄宣抱拳：“是。微臣于元凤四年拜大理寺正，京察后任丹京府尹。”

至藩镇？！”

小皇帝耷拉着脑袋左手住右手，面上望着甚是沮丧，也不晓得听见去没有。

岂止是情况突然，就连暗虎都突然联络不上。

张源理正想再说甚麽，就听外回禀黄宣到了。不一刻，德公公引他了御书房。

小皇帝转了转睛：“先皇元凤七年时令你掌府尹，你可明其中意？”

小皇帝默默打量他一阵才：“黄府尹，朕没记错的话，你是先帝元凤四年京为官的。”

“罢了。”小皇帝一想也是，哪儿有京兆府尹夜夜亲自巡街，这便皱眉不语。

小皇帝抿了抿，这就又懊恼不已：“早知昨夜还是该直接将他抓来。”

“陛下无需担忧。”张源理顿了顿，还是将那话说了，“边军效忠陛下，拱卫皇室。”

“陛下英明。”

张源理微微一笑：“陛下多虑了。不过增设靖北与镇北两路，以安置原西北边军。”

这话说得糊，却又在情在理，是以黄宣一脸恍悟：“年关将近，微臣倾力排查安顿民。或是遣返原籍，或是暂安

黄宣规规矩矩跪下问安见礼，却不听陛下叫起，只得老实接着跪好。

张源理目有赞许亦有哀叹：“陛下所疑极是。”

黄宣摇首：“回陛下，不曾。”见小皇帝面有疑，便又，“昨夜微臣在府衙整理旧档，以备岁末京察。微臣虽不曾亲自巡视，但每夜俱有——”

“这有甚麽可英明的。”小皇帝一哂，“那你在京兆府尹的位置上，也待了好些年。”

小皇帝觉得无聊，只挑眉摆手：“说说你京之后的吧。”

小皇帝放下手来仍旧闷闷不乐，这就想到之前都是暗虎主动找他，他还当真不知如何寻他。也问过中训练暗卫的总领，却说不认识。想来暗虎所言先帝已将他名册文书等毁掉是真。这就心烦闷，忍不住再叹气：“亚父府中……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