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问才回过神，压下中泪意，给李冼掖好被角，：“你去哪了？”

沈心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不知，他只怔怔看着病榻上之人的睡颜，用自己的手握住他的，许久也不肯松开。

他闭上睛。

沈心看着他痛苦的神，略一垂，“以他现在的状况，最多……两年。”

黑蛇墨丑提着个篮闯了来，没见到沈心，却看见墨问在床边坐着，“墨龙大哥，你醒了？”

墨问突然哑了，一僵，半天也没答话。“

“墨龙大哥，”他放下篮，凑到墨问边，“你给我改个名字好不好，墨丑多难听啊，他们好意思叫我，我都不好意思应……”

他的右手手臂上有二十七割痕，虽然大分都已愈合，看上去却依旧骇人，那是他为了给大胤传递情报而留下的，每一，都像割在墨问心上。

墨问给李冼喂完了最后一勺药，苦笑一声：“我知了。”

“我想你心里已有答案。”

“那你叫墨？”

“你是想说……因为我吗？”

“你活了八百多岁，沈心叫？”

墨问，在他和天下之间，你又究竟选择了哪一个？

墨问，你若不去降那场雨，也许就不会有今天了。

人生在世，当真不由己。

可不降那场雨，又会害死多少人？他若真的不去降雨，李冼，又会不会也向那大臣一样，求他呢？

“有件事情，我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跟你说，虽然如果陛下醒着，是肯定不会让我开的。”她顿了顿，“秦商告诉我，自从你走之后，陛下就一直郁郁不乐，后来染了风寒，也不肯好好休息，每日都熬到很晚，夜人静才肯休息。你也知，这病是积劳成疾所致，我想，他生了病，怕也不只是因为塔悍，因为斛律孤。”

“别说了！”墨问打断了她，闭了闭，又重新坐下，“那现在怎么办？能治好吗？”

他上已经不是沈心给他找的那衣服了，离开了九渊寒潭，修为来得也容易了，便自己幻化了一衣服，也是黑的，不过要比墨问的哨不少，有许多银线纹，倒也衬得他人添了几分风采。

“他的症状和脉象都已经非常明显了，而且那军医说他已经在咳血了，虽然次数不多，可……”

“他为什么不醒过来？”

“沈心，我回来了！”

“能拖多久？你能给他拖多久？”

“呃……”墨丑有些尴尬，挠了挠，咕哝，“其实我活了一千多岁了，不比你小几年……她不是喜别人叫她嘛，她喜，我就这么叫咯。”

不想害他在天下和自己之间选择，替他选择了，可最后还是害苦了他。

“我去买人参了，我买到了好多千年老参，不过……沈心去哪里了，怎么不见她？”

“你明明知，治不好的，最多只能缓解，可这病越发展，人就会越痛苦，最后可能会连气都不过来。”

见她，墨问一下站起来，“这不可能！他怎么会染上那病？！”

墨丑嘴角了，了气：“还、还是墨丑吧。”眨了眨，“墨龙大哥，你的小情人怎么样了？”

原来归结底，害了他的，还是你自己。

墨问长久地沉默。

“还是老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