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自己都笑了，以为李冼定是要转走了，却不想他竟然真的，开始在账内翻找起来。

脚下不知被什么绊到，害他重心不稳跌了一跤。青草的气味钻他的鼻中，他趴在地上，不知怎么，意识

这几日塔悍和大胤的战事如何了，他也顾不上去探听。

李冼转过，又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营帐。

孤军奋战。

天下。现在终于觉得，这个担有多沉重，压得他不过气来。

他极慢极慢地站起，腰背已经并不怎么能够直，却还是被什么支撑着，走向斛律孤的营帐。

他要把龙鳞找回来。

草还是绿的。

心里的那个空，彻底填不满了，还嘶嘶地透着冷风。

李冼在帐中翻了一个遍，甚至把斛律孤上穿的衣服都找过了，却还是没能找到那片龙鳞。

他的睛红着，就如同笼中困兽看着笼外的仇人，斛律孤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差一便说了实情。可话到嘴边，又改了：“你不信？那你便找啊，你若是能在我这里找来，我就还给你。”

那龙鳞，对他来说，当真如此重要？

已经觉不痛。

斛律孤彻底懵了，他不知今天这个李冼是怎么了，好像自从自己伤了他，他就变了个人似的。虽然之前他对自己也是冷言冷语，可至少他那眸里还是有光彩的，他整个人也还是自信的，而现在……他中的光彩已经黯淡了，整个人，也透几分死气。

龙鳞……

手习惯地摸向颈间，可空空如也，早已没有了那片龙鳞的痕迹。

用尽全力气的一声大喊，似乎真的震了斛律孤一下，他竟没有发怒，而是愣了半晌，才：“龙鳞不在我这。”

“把龙鳞还给我！”他喊。

对，他疯了。

斛律孤诧异地看向他，打量着他苍白的面容和纤瘦的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李冼，你疯了吧？”

“把龙鳞还给我。”他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说这个人，真的这么容易崩溃？可他在那情况下，甚至吃了幻神丹，都没能屈服，就说明他还是有骨气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般？

他缓步走着，也不知自己要走到哪里去，肋骨的伤随着他的脚步一顿一顿的疼着，可疼得多了，便麻木了。

斛律孤看见他的神，竟是散的。

他望着天上的太，突然觉得手足无措起来，竟是不知，该何去何从。

“你骗我。”

没有了龙鳞，好像连最后的一丝寄托……也不存在了。

这期间斛律孤没有再来审问他，他也不知他们究竟怎么去理的情报一事。他们不说，他也没心思去问，放空了十天，脑都快要不听使唤。

那宿之后，他便又在床上老老实实躺了十天，除了喝药，他几乎不怎么吃东西。大分的时间都用来睡觉休息，十天之后，才终于有了一些神，能勉下地行走。

怎么忍着写完的，收笔之时上早已汗如浆，脑也有些不清醒了。忙取了一片凤羽，放于写好的纸上，只待那字迹同凤羽一并消失，便一刻也持不住了，摸回床上，再次陷沉眠。

有些厌倦了。

就像草原上的绿草，从鲜亮走向枯萎一般。

如果就这样放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