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冼伸手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那里果然有一伤疤，应该就是他下龙鳞时留下的，只不过极浅，浅到他这三年都没能发现。可是……这疤痕明明是旧疤，而且似乎有些年了，那里的龙鳞也已经长好了，为什么昨天会突然裂开？

如月收回手，不敢再去拦他，退后了一步。

“不必了。”墨问阖了阖，脑却还清醒着，“便如此吧。”

他唤了一个小太监来，让他去取了个碗，然后把那瓶中的倒了一在勺里，抿了一，酸酸的，有些青梅的味，仔细尝尝，又有些甜，甜过了，好像还有些苦。

李冼把那浅碧的倒碗里，一勺一勺给他喂了，墨问皱了皱眉，好像在抗拒这东西难以下咽。

“你……别再喝了……”

这最后一坛酒墨问喝得极慢，喝到末了他已有了三分醉意，饮尽最后一，晃了晃空的酒坛，：“还有么？”

李冼开，瓶里面装着一些浅碧的，“这东西……怎么喝？”

李冼听着她说完，沉默了许久许久，心里的那刺好像又被悄悄地掉了。他不知该接什么话，拿起书案上放着的青瓷瓶，挲了一下上面的图案，：“你起来吧。”

☆、27

“陛下……”如月心一，“您若是不放心，差个下人来尝便是，或者让如月来试也可，何必要亲自尝？”

如月被皇上晾在那里，看了看黄梨铺着兽的长椅，却没敢去坐，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这里实在是非常奇怪，倒不是说格局奇怪，而是这里的防卫着实非常松懈。

她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了，这皇的设计也并非铜墙铁，几乎到都有

他起，用手在窗一撑，从二楼一跃而下，如月吓了一，忙凑过去看，见他已落在地上，许是因酒劲上涌而形微晃。街上的行人依旧没有一个注意到他，仿佛这个人本就不存在一样。只一眨功夫，那一袭黑衣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墨问皱起眉：“拿开。”

李冼给他掖好被角，重新返回了御书房。

说实话李冼也是第一次看到墨问这个样，平常他要么是人要么是龙，从来没有过半人半龙的情况，现在这样估计也是他喝醉了才难得一见。

“直接喝就可以。”

“谢陛下。”如月站起来，知他情绪缓和了，才敢抬起来正视他。

虽说这御书房是在御龙殿，是皇帝的寝，却也没有外面连侍卫都看不见的理，除了大殿门和外围有几个禁卫守着，偶尔还有两队巡逻的禁军路过，就再没有任何防卫力量，这大殿里空空，连太监都看不见几个。

地掉了眉心的血迹，随后继续去开酒坛，如月住他的手腕，：“你不能再喝了。”

“拿开。”

“抱歉……如月只拿了这些过来，公若还要，如月再去取几坛……”

李冼并未答她，只皱了皱眉，因为那味实在算不上好喝。他收起瓶，：“你先在此等着吧，那有椅，你可随便坐坐。”

“是。”

罢了，还是等他醒来再问好了。

他拿着青瓷瓶和白瓷碗回了自己卧房，龙榻上的墨问还在睡着，不过已经恢复了人形，只是没能恢复彻底，上还有两只龙角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