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龙倒是想起，那两个男孩有时候会过来跟梁哲木聊天，或者问他借作业去抄。

然后，莫晓龙第一次看到梁哲木笑了。

他可以去省城参加比赛了，乐颠颠地要和梁哲木分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莫晓龙：“……”

梁哲木皱眉侧了侧，很快想了起来。

梁哲木：“哦。”

“我不坏吧？”他笑着跟梁哲木说，“我真的不是坏人啊。”

“那你常常逗她？”

莫晓龙：“没有。”

“不去，没钱。”梁哲木脆利落拒绝了。

“……你很会打架吗？”莫晓龙又问。

莫晓龙还想说

班上有两个莫晓龙没办法亲近的人。他也不乐意跟他们说话，他不喜这些男孩看人的神。

七.

“……街上到都是，你自己没发现。”梁哲木把自己的车推来，顺又说了一句，“明天发是吗？”

一群鸽在空中掉，翅膀扑腾。

班主任才刚在黑板上写下“孙舞”三个大字准备自我介绍，门外又走来一个学生。

考完来，学生们都在校上等待校门开启。莫晓龙远远看到了人群一个的梁哲木，推着车凑到他边，用车前撞了撞梁哲木的后。

那年最后一场台风刚刚过去，把学校里一棵樟树刮倒了，顺带砸坏了车棚。

放学回家的路上，他突然问：“你喜钟莹？”

那成语选择题里，只有“一丘之貉”才是正确选项。

他很快发现，三中的世界他其实是很难的。

“去看你爸爸妈妈啊。”他追上梁哲木，“去吧去吧？”

梁哲木穿过课桌与课桌间狭窄的过走到莫晓龙边的时候，居临下地看了莫晓龙一。

莫晓龙确信，当时他笑了，梁哲木也是。

报到的那天莫晓龙去得很早，顺利占据了教室最后一排的一个座位。

当年的三中没有分尖班和普通班的传统，因为招收的学生比较少，大家的程度也都很。

那时候的莫晓龙忙于训练，忙于和学校里的各关系称兄弟，还没有打算分心思来跟小姑娘拖手谈恋。

“现在没有人欺负你了吧？”莫晓龙问梁哲木，“我龙哥的名号在这里也是有名的。”

“这是羊蹄甲。”梁哲木说，“也叫紫荆，天开，夏天会结果荚。”

“一丘之貉。”他笑嘻嘻地说，“我肯定选对了。”

升旗台上，倚着旗杆正在看天。

他当时回家仔细查过字典，知了一丘之貉的意思。

这里的江湖义气没有用，也没人认他“龙哥”的名。

六.

三中的足球队第一次获得省级比赛的决赛权，莫晓龙是功臣之一。

能三中的学生大都成绩优秀，而在那个年，成绩优秀的人绝大分都不会是普通家。少年人的背后有各错综复杂的背景和关系。

梁哲木已经了下来。他比莫晓龙半个，略略垂下，看人的时候目光里着儿温柔。

莫晓龙有些佩服他：“你懂得这么多？”

他抬手对班主任致歉。孙舞让他先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莫晓龙和梁哲木放学去取车的时候，发现樟树已经被挖走，树坑里多了一棵新的树，有虚弱的样，叶的形状像一颗心。

“我要考试的。”梁哲木一字字清晰地说，“我手的话，事情会闹大。闹大之后，我的档案就不净了。”

梁哲木似乎又笑了一下，很快收敛了表情：“不去，麻烦。”

梁哲木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他着镜片很薄的镜，一双睛里尽是平静和淡漠。

“谢谢。”他说。

他也长青痘。莫晓龙看着梁哲木，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去看我比赛吗？”莫晓龙问，“你和钟莹都可以去。”

但语文卷上有一选择题他确定自己一定能选对。

莫晓龙看着梁哲木题，一时间不知怎么开说话。

四.

他莫晓龙什么都没有，即便在学校外面认识了这个大佬那个大佬，但那也是别人瞧不上的东西。

“像看垃圾。”他跟梁哲木形容。

中考对莫晓龙来说，难度堪比一场开局就被对手连10球的比赛。

“没有吧？”莫晓龙的神情很惊奇，“我跟她打架，不是逗。”

前排的姑娘毫不客气地笑声。莫晓龙踢她凳，立刻遭到了对方用极厚英汉词典发起的还击。

瘦白净，着镜，发有些，像是刚刚睡醒。

莫晓龙只知他一个人住这里，父母因为工作原因，常常在省城和这里来回跑。

五.

莫晓龙的结动了动，连忙把足球踮起来，一把抱在怀里。

他从梁哲木的话里听了藏得很的自负：他有本把招惹自己的人得很惨。

梁哲木闷不吭声地看两人打来打去。

但基本都坐满了，只剩下凶神恶煞的莫晓龙边有个空位置。

他运着球来到升旗台下，抬看梁哲木，问了这个问题。

但梁哲木没有再继续跟他多说一个字，骑上自行车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