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丰丰在校服上小心地蹭净手，摸了摸自己的嘴。

喻冬的温度像是还残留在上面似的。像是一簇火，落在他

离开鬼屋门的时候他还摸到的，是掉在了大象梯附近。喻冬和宋丰丰只好又折回去找。这一片尤为昏暗，宋丰丰在兜里，摸钥匙串，拧亮了小电筒。

“没关系没关系。”虽然疼，但也没到忍受不了的地步，宋丰丰咧嘴笑，“我们快去捡车吧，不知还在不在。”

“就跑的时候……巷里。”宋丰丰盖住了喻冬手里小电筒的光，“不要照我了，刺。”

宋丰丰从他手里接过小手电筒，揣了兜里：“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他顿了两秒钟，又连忙笑嘻嘻地给自己打圆场：“哎，真的没事，一都不疼。我踢足球的，这伤……”

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龙哥的背景，也不熟悉龙哥的家。但龙哥还有一个男朋友——这个事实似乎已经足够有力了。他是龙哥的缓冲气垫，也是让他们察觉龙哥平常如所有人的一个标志。

喻冬把小电筒关了，借着大象肚外面的一微弱灯光，仔细地看宋丰丰脸上的伤。

他伸手指碰了碰，指尖。这是血啊。喻冬心想，不能算没事了。

他没说完。

喻冬很快退开。两人呆呆地盯着对方，半天说不一个字。

“你家里有消炎药之类的吧？”喻冬问，“要不我们回去再买一？”

宋丰丰脸颊上有一伤，隐隐渗血。

“什么时候的？”

这个吻突如其来。宋丰丰蹲在大象肚里，喻冬也蹲在大象肚里。在这狭窄的地方里，他被喻冬吻了。

宋丰丰还是蹲在大象肚里，脑袋咔咔停转片刻之后，终于慢慢恢复——喻冬亲他了！他和喻冬亲嘴了！

他很快在大象肚里找到了喻冬的校徽。喻冬的照片看起来有些傻气，他盯着镜咧嘴笑，宋丰丰记得这是因为自己和张敬在摄影师后面冲喻冬了个夸张的鬼脸。

灯光又太过昏暗，他勉睁，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廓。接着有温光的肤贴上了他的嘴，喻冬的呼堪堪屏住了，只有温笼罩着宋丰丰。

“拿好。”宋丰丰把校徽递给喻冬。

“……走了。”喻冬低钻大象肚，快步跨过了低矮的木丛。

小电筒的灯光在宋丰丰脸上一掠而过。喻冬突然愣了，连忙从他手里抓起小电筒，直直照着宋丰丰的脸：“你脸怎么了？”

值夜的保安渐渐走远，喻冬和宋丰丰从树里钻来。周围非常静，无论是龙哥带来的人还是追他们的人，都不知去了哪里。

两人沉默地在公园的小路上往外走，宋丰丰跟在喻冬后。没走多远，喻冬突然摸了摸，发现别在左袋上的校徽不见了。

喻冬凑得太近了。

错事的。”喻冬小声说，“他……他有男朋友。”

“疼不疼啊？”喻冬还是盯着他的脸，小声问，“天气，你注意，别被汗发炎了。”

“没事。”宋丰丰躲开他的手，“就蹭破了一儿。”

他手忙脚地从大象肚里爬来，跨过木丛的时候因为太着急了，差又在地上摔一跤。

脸蹿红蹿的速度和心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