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不打诳语。”梵音笑，把手中的碗又往前递了递。

梵音每日准时为沈嘉言药膏，喂他喝药。不几日，上的伤便渐渐地结了痂，开始有长好的迹象。

最终，沈嘉言把那药咽了下去。

“药熬好了，来，喝药。”梵音把碗端到了沈嘉言的面前。

梵音正应允，却在看见沈嘉言那骨碌转了几圈的眸以后，蓦然明白了什么。

院心的老槐树下。

梵音有些始料未及，他素来喝药都是一饮而尽，还未曾有过说不想喝药的时候。更何况，苏亦尘这缘由找的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钦差——苏家大公苏筠。”

沈嘉言又往被里缩了缩：“我还是有害怕。要不你再喝一给我看，好不好？”

沈嘉言立刻从梵音的手中接过碗，拧眉喝了个一二净。

老主持依旧不不慢地扫着地，几十年如一日。

为了证实这药确实不苦，梵音端起药碗饮了一，末了笑意地望向沈嘉言：“我喝过了。这下信了吗？”

梵音用手指轻轻揩拭掉沈嘉言嘴角残余的一药渍，眸里有隐约的笑意：“剩下来的药，你是自己喝，还是我继续喂你？”

梵音端起药碗又喝了一大，然后在沈嘉言暗自庆幸的目光之中，轻起他的下，把药悉数渡了去。

老主持停下扫地的动作，脸上的每一皱纹里，似乎都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放心，师父定会照看好苏施主。”

沈嘉言把脸埋被里，只怯怯地一双眸：“那，你先喝一，我瞧瞧。”

听禅寺中，禅房内。

两个人挨得很近，气息相互。梵音看到沈嘉言蓦然瞪大的睛，却还是面不改地用尖把药全推了去。

沈嘉言想要推拒，梵音就压着他的。那药在他们两人中来回，沈嘉言只觉得上全是中药的苦味，苦不堪言。

尉迟砚三日前便已经发，苏筠却停滞在京中，不知打什么主意。而梵音，也为了照顾苏亦尘，迟迟没有发。

药刚咽下去，沈嘉言就泪汪汪地控诉：“还说什么家人不打诳语，你骗人，这药分明就是苦的！”

“多谢师父。

梵音把一颗莲了沈嘉言的嘴里，视线停留在沈嘉言被他亲得微微有些红的嘴上，意有所指地说：“这药苦吗？我怎么还觉得有甜呢？”

黑漆漆的中药里有着稍显浑浊的沉淀。一端过来，那独有的苦涩味顿时弥漫了整间禅房。

沈嘉言用手捂住嘴，双目瞠大。

梵音今日一袭蓝长袍，上面绣着一只神形兼备的仙鹤，恍若振翅飞，笑起来的时候，显得面容越发清俊纯净，好似天人下凡。

闻言，沈嘉言眸光微闪，看模样似是有些意动，犹豫地问：“你没有骗我？”

梵音垂手：“师父，徒儿明日便要启程去北方。亦尘就要劳您多费心了。”

“你还一未喝，怎么就知这药是苦的了？”梵音把药碗递到沈嘉言的边，哄，“这药是我惯常喝的，不苦。”

第47章

沈嘉言只看了一，便一脸嫌弃地扭过了：“我不想喝，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