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住持缓缓拿着扫把在扫地上的落叶，里闪过睿智的光芒：“梵音，你佛心不稳了。为什么？”

“你看着地上的落叶，我怎么扫，可终究扫不净。”老主持笑了，“你的心也就是这地面，无论如何打扫，拂拭，该投落到这上面的，终究会投落上去。你说，扫得净吗？”

如今又派人过来，说是让他去请安，怎么看都知是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

到了严氏的永榭堂，玉铺就的羊小路，堂中有一方池，四个角落里皆设鲤鱼吐温泉，袅袅冒着白烟。

而沈嘉言所居住的地方跟这里比起来，可谓是寒碜无比、破旧不堪。

“二少爷，你在这儿先等着，婢去通禀夫人一声。”那丫鬟不甚恭敬地福了个礼，一脸倨傲地往里面走去。

期间，对帐本的王婆去又来过。府内的家拿着绸缎布匹和珠宝去又来过。苏筠也趾气扬地从沈嘉言的边经过，炫耀一般地不用通禀就直

而另一边，同沈嘉言想得一样，严氏压就没打算放过他。

一大早，严氏边贴伺候的丫鬟就用施恩一般的吻对着沈嘉言：“二少爷，夫人原本是恤你弱，故而免了你每日的请安。如今你既已大好，这规矩不可废，还请你随婢一去请安。”

“亲他、近他、由他、直到心中再无涟漪。”老和尚继续扫地，“这样终有一天，叶落下，却不会在你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只是临走前投向沈嘉言的恶毒的神，却让沈嘉言知这件事情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那丫鬟撇了撇嘴，朝天翻了个白。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了？

堂中名争妍斗艳，红的牡丹妖而不艳，粉的芙蓉鲜滴，白的莲兀自幽香，姹紫嫣红，不胜收。

“师父的意思是？”梵音侧过脸来问他，神情有些茫然，无辜的像个稚。

第41章

说完，严氏便带着苏筠离开了。

沈嘉言想了想，从枕下摸一样东西，隐秘地了自己的衣袖里：“是，还请前方带路。”

“贫僧回去替你上牒，你且在苏府安心养伤。”梵音缓缓直起，一步步走得不疾不徐，恍若仙人之姿。

“躲他、避他、让他、再不见他。”梵音冷清如寒月地回。

“为一个人。”梵音垂下睫。

“那你意如何？”老主持停下扫地的动作，询问。

而沈嘉言这一等，就直接从早上等到了正午。

念着佛经，神虔诚无比。

只是等梵音回到听禅寺的时候，刚一坐到蒲扇上，就猛地吐一血来。

严氏打得气吁吁，却见梵音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念经。已经打到第四十下了，严氏却把藤条丢开：“好，圣僧，我今日就给你个面。这事就这么算了。”

那丫鬟给沈嘉言选取的这个位置十分巧妙，正好是这院落的中心，避开了所有树荫和屋檐可以遮挡的地方。

什么恤苏亦尘弱？分明就是为了当众给他没脸，告诉这苏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苏亦尘算不得这苏府的正经主，本就不给她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