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坤现的时候，吵吵声戛然而止，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时辰不可谓不晚，但是长工们所住的地方却人意料地吵吵。

吴坤对接下来要的事很没有把握，也比较怵，但他又无论如何不能退缩不--总不能放任他们把他打死吧？

借着昏暗的油灯，吴坤四找寻吉谦的影，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夏末秋初，夜风微凉，吴坤渐渐清醒了不少。

吴老爷这才听见动静，急忙回，见是吴坤不禁一愣："你怎么来了！"

有人朝他讪讪发笑："少东家是找吉

吴坤忍住站起来："我这就去说，你们别再打他了，赶把他送回他住的地方吧。"

他举着烧红了的铁杵在五姨太的脯前比划，五姨太抖成一团努力后缩。吴坤刚才就血得一塌糊涂，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哇得一吐了来。

"我......"吴坤吐的直不起腰来，刚才准备好的说辞全都忘光。

母亲和几个姨娘的房上都没有挂灯，只有五姨太的房里闪着些微的灯光。吴坤鼓足勇气凑过去，却发现门手即开了。

"没......没......事......"吴坤已经快要倒了。

吴老爷冷起脸来："你就是来看我吗？我没事，你快回去吧。"他扫了一赤的五姨娘，顺手扯了条单罩在她上："这女人不守妇，我对她略施惩戒而已......你还不快去，怎么连规矩也不懂了？"

正对面的一张大床上，五姨太赤着上被绑在床，洁白如玉的肌肤上遍布伤痕。一伤细如发丝，横七竖八地昭显着诡异，艳丽，血腥。

其实就算他没忘该说什么，也实不敢再说下去了。他知父亲曾经是多么地五姨娘，这回动了怒，对她尚且如此，还有什么指望求他放了吉谦呢？

他跑老远，在墙角又呕了半天，才勉直起腰来。

他不知下一步应该怎么，但是现在，他想要去看看吉谦。

打手们相互看看，有人笑了一声："那也行啊，我们也不愿意闹人命来，要是少爷想说，就赶去说吧，他都这样了，只怕再过一会儿不动他也就死了......"

"是......"吴坤难发一言，扶着墙踉跄着跑了去。

吴老爷暗悔自己今天太过气愤急切，竟然连门也忘了关严，他咳了一声，声音恢复往日的严正："你有什么事？"

21、君居

"行啊。"停了一会儿，打手们懒洋洋地。

他推开门，一步步走去，还没来得及张，就被前的一幕惊得僵在那里。

"枉我费心尽力地娶你，枉我一直对你那么好，那么信任......你竟然背着我去偷人？"吴老爷声音越来越尖锐，"真是贱人！......那就在这儿烙个贱字吧，我想想在哪里烙好呢......"

她不知是哭喊哑了嗓还是被了什么手脚，虽然泪混着惊怖纵横了满脸，却是张大嘴叫不一声。吴老爷背对着吴坤，缓缓放下手中那把薄如蝉翼的金丝刀，又从一个袖珍火盆中拿起一细细的铁杵，发低微而冷的声音："......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五姨太拼命摇，表示没有。吴老爷仿佛没看见，继续说自己的："你跟他都说什么了，说我的事了？"五姨太继续摇，泪四溅，面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