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林衔苦笑了下，“我不知。”

多好啊，他十九岁也这样。

“算了吧，大学学的都忘差不多了，被搞破产了我连啃老的机会都没有。”

姜峦不发朋友圈，但时不时会发几张照片给他，告诉他学校的景很好看，堂的菜很好吃，又和同学参加了什么活动。

“知啦！”

而上天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最后的结果就是她的第一志愿。

没有一气神，三十岁估计就能直接埋了。

他拉开屉，摸一团纸，摊开后皱的，但上面的字迹还是很清晰。

“很早前……”林衔顿了顿，“我应该就告诉你了，我很你。”

姜峦抿了抿，心忐忑起来，“那你……相信我们的能走很远吗？”

“不想当老师的话，去继承你爸的产业？”

录上了，没调剂，十八年的好运气都攒在了今天。

怎么了？”

谢忱真是被这人搞得疼，扶额叹：“我还以为你会被人推下去，没想到你自己下去了，林衔，理想主

她没有一委屈，急匆匆推着林衔往外走，林衔一边防着撞到过路的行人，一边代注意事项，尽这些在发前两天他就已经叮嘱无数遍了。

随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即使电视里的广告震耳聋，两人也置若罔闻。

“……”

他早该离开，这样的职业，应该给更风亮节的人。

这样也好，他也不用再纠结教育到底该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书上的教育方式永远无法应用到现实。

没有人问他为什么要离开，更多人是在私下叹他终于离开了。

姜峦对着录取结果发了很久呆，她真的要走了，去另一个城市，去他永远不会回去的城市。

可他现在也不过24岁，怎么就和半截土一样呢。

我不是一个好老师，希望你是。

凌晨一，林衔的手机响了，是谢忱打来的。

是他胆小又懦弱，受不了送她到学校以后自己一个人回来，受不了沿途的安静。

他还是把这张纸捡了回来，也不知留着有什么用，或许是为了提醒自己一个好老师。

姜峦朝林衔挥挥手，“我也走啦！十月见！”

谁会信，他们还能有集？

痛苦到想死。

林衔闷闷笑了下，那边叹了气，“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姜峦考到桐城了吧，要不要回来。”

“听说你辞职了。”

白的影渐渐隐没在人群里，林衔攥着手机，恨不得碎它。

可是自他决定和姜峦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个好老师了。

急事吗？其实也不是很急，离职手续而已，晚去办也没关系。

她回到书房，划掉了本上每一个江城的大学，在志愿第一行填下：桐城大学。

难怪不信呢，他们就像字母“x”，过了那个叉，接下来就是越走越远。

他不想知答案了。

林衔抬起手，挡住烈的灯光，“回去能什么？”

“你我吗？”

回到学校，他把自己办公室的东西收拾好，其实也没什么，一年多，他桌上除了学校的资料，屉里的小零，一私人品也没有。

姜峦从林衔上起来，转过的同时又侧过来看了他，“那我们试试吧。”

“稀客。”

辞职后，谢他的好爹，他不用急着找工作，可他仍觉得自己像个浪儿在这座城市漂泊。

他不知，他也不敢抱有希望。

他突然想起，差不多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问自己会不会不舍？会不会难过？

开学那天，林衔送姜峦到车站，过安检的时候一通电话打来，是学校的，有急事叫他回去理。

但他们是卡发的，如果回去的话肯定赶不及回来，正当林衔犹豫不决时，姜峦推了推他，“没事，你回去吧，桐城我也去过了，还有迎新志愿者，没事的。”

“……我知了。”

真的很不舍，真的很难过。

“怎么，打算给我发失业救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