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成绩这东西，努力、天赋、资源、运气，里面实在掺杂了太多东西，姜峦选择掌控自己能掌控的。

任凭林衔怎么逗她，她都和唐僧坐禅似的不动如山。

这么多年，被亲戚冤枉的时候没哭，被现实打击的时候没哭，被父亲数落打骂的时候没哭，他冷静地接受了朋友的远去、理想的破碎、平庸的自己，成年后，他没有一次向痛苦低。

三一到，一中的家长会也开得勤快起来，与往年不一样的是，因为今年是陈芬班主任，大家心里都有些害怕她在家长会上不给面，到时都打到自己上。

渐渐地，她排名落到了班级中游的位置。

“哇！”姜峦侧过，手指抵着林衔下，“你现在和我装正经了哦，上次明知第二天要社会实践还和我到凌晨。”

但姜峦是无所谓的，以前人活着也没人来，现在去了更不会来了。

可许源却是听了心里，只是自尊他忍着不掉泪，试卷下的笔记本却是一又一划痕。

不说还好，一说就想起了这些天不过气的生活，

就像林衔说的，很多人都意识到这是一个关键的时间节，她已经不再因为努力占据优势，很多天赋异禀的人在努力的加持下慢慢赶上。

家长会那天，她和林衔直接逃去玩了一天，等返校后，才从同学耳中听了家长会的腥风血雨。

放了学回到家，姜峦除了饭桌上能和林衔扯两句有的没的，其他时间都被作业占据着。

林衔回抱住姜峦，突然尝到了一丝咸味。

“你很好的，林老师，真的。”

堪，但从她见到他，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的事里，谈不上失望。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她找了一些家长，希望他们把孩送到她那辅导，然而这也是姜峦早有耳闻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林老师，你让我不兴了。”

说着把果盘推到姜峦跟前，“快吃，苹果要氧化了，看你最近瘦的。”

日波澜不惊地过着，唯有考试排名能激起一些。

他从姜峦笔袋里拿了支红笔，过写好了选择填空的数学卷，一个个扫下来，只在最后一个空着的填空上打了叉。

“我不写了行不行，我想和你。”

林衔拍了下姜峦的脑门，“别闹，明天还上不上课了。”

说着立刻把笔下的数学卷推开，了张英语的开始刷阅读。

剩下的，听天由命。

很快一中就迎来了一模，一模是重要的，但比一模更引起姜峦关注的，是许源的缺席。

“是吗。”林衔笑了笑，“可是我觉得，你还有无限可能。”

语文课上，陈芬照旧总结了考试情况，然后把姜峦和许源单拎来数落了一通，姜峦已经习以为常，明白这个人骨里对普通人的不屑与傲慢，反正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和林衔待久了，她也脸厚起来，左耳右耳，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而有些人，只能在迷茫中徘徊，在痛苦中死撑。

他一脸幸灾乐祸的样，一下让姜峦想起放学时，二那群小孩特意往三教学楼走，一个两个都是一副欠揍的表情。

很多时候，姜峦真的庆幸，自己还有林衔。

而许源，就在她上面一名。

姜峦看到分数其实已经有些麻木了，不不低，不喜不悲，但又不敢懈怠，上升空间很小，但是下降空间很大。

“上次完第二天还能走两万步，这次完你直接医院打吊瓶。”

林衔一正经起来，总让姜峦容易鼻发酸，她转了转手中的笔，“林老师，我好像，停滞不前了。”

“听到了吗？”

“只要有错误，就有改正的机会，就有步的可能。”

传来一声叹息，她愣了下，发觉许源就站在她旁边，少年没有看她，默默记住了自己的成绩，就回座位了。

姜峦就从来没有被找过，估计陈芬知她家里情况，也不指望她能付得起那上万的补课费。

“唉。”林衔坐在她后，从背后抱住她，下颚搁在她肩上，“别太累。”

等周末过去，就是九月了，一中又迎来了新的一届，新生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而老生带着对现在的怨恨，再次踏这片土地。

他真的去医院打吊瓶了。

但虽说氛围压抑，陈芬在家长面前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所行的程和一般家长会无异。

其实班里的语文平均分也有一分原因是，陈芬会把考试题目透给补课的学生，毕竟语文组组长，平时的考试试卷最后都会给她审。

“林老师。”

当她在书房里抓发时，林衔啃着一块苹果推开门，把切好的果拼盘放到姜峦面前，“哟，还没写完啊。”

却因为夸赞泪。

生活无非就是上课考试作业，一天下来除了知识也没什么好回味的。

终究啊，比恨更有力量。

林衔放下果盘后走到姜峦侧，俯下想吻一下，却被姜峦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