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没对我说过这个。”

唐临忍不住勾了勾角，但还是一本正经地答：“不算。”

萧白的眉弯起来，他回握住唐临的指尖，轻声说：“好。”

在婚礼结束后第三天的清晨，唐临左思右想终究觉得那天看见的情景不对劲，于是便找到了孔六，对他复述了自己当时看到的场面。而孔六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最后告诉他

南有朱雀，丹羽朱颈，栖梧桐，竹实，饮醴泉，则从火，见之则有祥瑞。

他是妖族的占卜师，是王上之王，是万千妖族曾经信慕过的对象，同时也是那个……一手断送了妖族的罪魁祸首。

听到那个“死”字，萧白不由得握了唐临的手，他低声说：“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非常非常难过的。你给我好好活着，不要胡思想什么死不死的。”唐临转过，安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只是想一想，放心吧，我暂时还没有要死的打算。死了没有你，没有烤兔，没有冰糖葫芦，我是绝对受不了的。”

在孔六告诉唐临，那个“垂落在火焰梧桐上的华羽”的主人为谁时，唐临的不由自主地一颤。

“我要你和我一起，长长久久地活着，看日月变幻，看沧海桑田。我不要和你白偕老，更不想和你白偕老，我只想和你一直这样和和地过下去，年年岁岁，谁也不要白。”

萧白勉笑了笑，唐临亲亲他的角，又接着往下说：“其实我还想过，如果你走在我前，我会是什么情形。”

“法决倒是不难，但是你问这个什么？”唐临有些纳闷，但还是把法决告诉了他。萧白练习了一会儿后，发也渐渐开始变白，在唐临疑惑的目光中，他凑过来，心满意足地亲了亲唐临的额角。

萧白的神柔了柔，温声：“是我错了。”

唐临低下，拍了拍萧白的手：“你别死，我也别死，我们就这样长长久久地在一起，谁也不要白，你说，好不好？”

“你说这个啊，我自己变的。”唐临看了看自己雪白的发丝，无所谓地说：“你要觉得奇怪，我随时都可以换回去。”

唐临笑笑，神却有些放空：“我得承认，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样……想来，大概是会游些难过的吧？”

“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白偕老？”

“别！”萧白赶阻止，他想了想后，脆问唐临：“这颜是怎么变的？有法决吗？你教我一下？”

“朱雀善卜。”

？

——这是人族书册里对朱雀的记载。

萧白不由得垂丧气。唐临却突然抬起手，捧住了萧白的脸颊，认认真真地说：“我才不要和你白偕老——你忘了么？我们都是修士，白偕老对我们来说，并不是最好的结局。”

唐临说话的时候，他那本已变白的发一恢复蓝黑，话还未说完，白发就已完全化作青丝。

第74章

他沉默了一会儿，却没把情形说来，只笑：“我在那里想来想去，最后觉得，我们还是都不要死的好。”

而在妖族之中，对于朱雀的记载则只有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