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听了，也跟着他叹了气：“老实说，我也不想死。”

他握了萧白的手。

狐·妖·蝶·女。

“如果传说真的只是传说呢？”萧白蹙眉问，他显然也已经想到了那劳什神的故事：“而且就算这传说是真的，我们也不一定就会被选中。”

萧白心中窃喜，但手上仍不敢握了。他岔开话来对唐临：“我记得凡人界晚上会有夜市？不如我们今晚去逛逛吧。白日里就先去坊市里看看？正好我也没怎么逛过街。”

唐临似笑非笑，横他一。

本以为需要努力说服他的唐临很有些诧异，但接着萧白就说：“你打算怎么办？我陪你一起。”

唐临低低垂下睑。

他咽下还未的拒绝，走到萧白面前，轻声对他说：“还要等两天……到后天，后天我们应该就会有机会。”

这话题转移得简单暴、毫无平，萧白却冲着他了：“好啊，那我们就先回去吧。”有意无意地，萧白加重了“我们”的咬字，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是被他说了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味。

这只是普普通通一个动作罢了，唐临来时并没有带任何朦胧的意味，落在萧白里，却只觉魅惑横生。

“如果是那样，那我们就也没什么办法了。”唐临光地一摊手：“我俩都只是金丹，或者小门小派的偏僻地方可以横着走，可这里的这个妖怪——”他拧着眉，挥起手在周围画了个圈儿：“——想把整个河仓府都吃掉！这得是多大的胃，反正这样的大妖怪我自问是没什么法对付，除非拼死。”

刚刚“回去”的话题就这么被他给丢到了一边，唐临知他是想着回去了俩人就要分开，便微微笑了起来，柔声说：“嗯，那就一起去。”

唐临袖中的阿冬生无可恋地环在他手

“这么怂包不太好吧。”唐临边笑边摇：“好歹是修之人，应该怀抱心，那个什么……无畏天地？”

“无畏天地不代表就该去送死啊。”萧白争辩，他偷偷摸摸看一唐临，发现唐临没发现自己，就又用力地看了一：“……我且还舍不得死呢。”

两个人愁眉苦脸地相对看了一阵，忽然都扑哧笑了。

唐临潜意识里还是想让萧白留下来，不希望他也参与到危险之中，但很快，唐临就想起了他们之前的那一番争执。

唐临的脸不知不觉地又开始发了，他瞥了迅速缩回自己袖中的阿冬，轻声说：“我们今日且先回去吧。”

他说着叹了气：“我可还不想这么快就死。”

河仓府内的采节一共要持续三天。在采节的传说里，到了最后一天的结尾、黄昏日落之际，将会有大如碗盏的蝴蝶飞来，停在被选中的几个最貌的少年少女上，这几个人便会被称作神，能有机会与狐妖蝶女一晤。

他咳了两声，悄悄伸手来，握住了唐临的手，唐临挑一下眉，没挥开他。

传说总不会是毫无据的。他看了一周围那些饱怨气和妖力的朵，心中希望事情不要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虽然无论如何，这些朵的来历都不会有多么净，但他只希望……不要那么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