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夙轻轻笑着,用指尖抚过李泱的额:“我什么都好,只是太久见不到你这件事不好。”他心中原本揣度着李泱此次的目的,可
下他也不想再去思量别的事情。
李泱低叹了一声,眉间难掩不悦,游夙无声地笑了笑,:“你即将成为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我是你的臣
,从
李泱握住游夙的手,来回抚摸着他掌心与指节间的薄茧,过了许久,他敛了敛睛后才
:“这次是我自己要来的。”
“你记不记得那年在长乐郡王府,你曾说自古皇帝不怕手握重权的臣,他们只怕自己难以驾驭这些臣
。”
游夙支着下颚坐在灯火旁,他朝着李泱伸另一只手,轻声
:“你过来。”李泱没有去牵他的手,只在榻上坐下,低声问
:“你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游夙笑着提醒:“我父亲生前官至中书令,那可是职事官。”皇帝病
膏肓,即便是真的不放心自己,也不会在此时派李泱来劝他回京,至少也会等与吐蕃的战事尘埃落定之后,再召他回朝,此次似乎是李泱害怕他战后不肯释权,这才会如此着急地亲自来此。
“阿夙,此战过后,随我回京吧。西北一战,你的荣耀已是加无可加,只要你肯回京,皇帝会许你上国之位,游公逝世后才被追封了太
太傅,可你如今尚不满二十六岁,却能有正二品的勋位,自开国以来,从未有之。”
游夙反扣住李泱的手腕,冷笑:“吐蕃人撕毁盟约,背信弃义,杀了便杀了。他们无非是些骂我冷酷嗜杀的话。”李泱皱眉,正要说话,游夙又继续
:“我全
的真心都给了你,你还要我如何?难不成真的要我将这条命也给你?”边关的风沙与战争的残酷并未消磨去游夙眉梢
角
的绮丽之
,却平添了更多的凛然。
游夙嗤笑了一声,反问:“都把我的两个侄儿接
中抚养了,难
还怕我会拥兵自重,不肯听朝廷的话吗?”对游夙的嘉奖令是五日前送到他手中的,其中有言为
恤游家,特此将游蕴的两个儿
由皇后亲自抚养。但游夙不知这是皇帝所为,又或是李泱的意思。
李泱仍是地望着他,他
中情意复杂,带着纠葛与踌躇,声音却很淡:“孙世辉的祸患,皇帝难以忘记,所以他怕,你可知在西北起战事之前,皇帝已有心将你召回长安,只因战事一起,这才无奈作罢。你这次不上奏请示,也不顾朝野议论,就杀了一万多个俘虏,你让皇帝如何想?让我如何想?我知
你不会谋反,也不会篡位,可是若你为皇帝,你能容忍藩镇忠臣妄为至此?”
泱不知王呈是否会在暗中监视他的营帐,因此他才与侍从换了衣服,混了
来,他
:“你我的
份实在不适合私下见面,我这才换了
衣裳。”白日里,李泱不能久视游夙,
下才得空将他细看:“是不是瘦了些?”
游夙当然记得,那日的星光与莲池,李泱惊恐与害怕,连带着自己的动摇和不忍,他都记得,只是当日的他应该是没预料到自己竟陷至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