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此稍候，我去去便回。”

原来自己早已受了游夙恩惠而不自知，王原苦笑着望着游府宽大的门，昔日策远游，把酒言的旧友如今已是手掌生杀大权的重臣，他愿意给，那便是恩惠，他不愿意给的，自己求也求不得。

李泱一行临近长安时，便一直在下雨，他眉心微动：“等了很久？”

“我估摸着你差不多是这个时辰到。”李泱返京的行程一直都在上报朝廷，游夙不难得知。

李泱回京那日细雨绵绵，秋凛冽，风如迟钝的刀刃般刮在人的脸上，虽非刺骨，却让人遍生寒。河南河北两的飞蝗大多已被扑杀，多地调拨至两的粮先前已就绪，就只剩下些救济灾民的事务。

太事败后，波及甚广，直接参与起的几人皆要问罪斩首，而未曾伙同太谋逆，仅仅只是当初上疏阻止皇帝废黜太的诸大臣也同样受了牵连，其中就有王原的外祖，殿中监求勉。

游夙笑着抬望了：“来时还未落雨。”

提着个灯笼从门内而来，王原见了他，中亮起一丝神采：“阿碧，季夏可愿见我了？”

问：“为何不撑伞？”

王原失望地垂下手，却定地：“他不肯见我，我便不走，我就在游府门前等着，直到他肯见我。”

离京不过两月，可朝堂之中早已是天翻地覆。威严的楼城墙在雾气般的雨中看的并不真切，但气势不减半分，庄重肃立在前方，越靠近城门，人便逐渐熙熙攘攘的多了起来。返程之前李曾泱巡视数州，为方便起见，归途路中，他并未刻意张扬仪驾，下他也只骑着跟在普通民众等待城。

雨势不大，好似一帘薄薄的帷帐，目光穿过细雨，越过人群，便看见了远远站着的那人。游夙就立在城墙边上，古朴的砖石前，那个颀长影格外明显，他一猎猎绯衣，仿佛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

王原颓然地看着收回目光：“阿碧，你是不是也在笑我太天真，毕竟，季夏早已与我不同了。”

李泱不由自主地牵住了缰绳，定定地望着游夙，他确信对方早已看到了自己，他甚至能觉到游夙畔妍丽的笑意。

“三郎不会见你，郎君还是回去吧。”

“三郎让我送郎君回去。”

“我外祖年事已，岭南瀼州山路远，他老人家如何走的到？请季夏看在我与他从小的情谊上，留我一分薄面，只罢了我外祖的官，放他回老家吧。”王原急切。朝中百官如今已以游夙为重，只要他肯帮忙，那去瀼州之事定能好说不少。

绯的官服因为沾了雨变得更暗，游夙与人群隔着一段空地，不远站着两个牵人，看得是他的侍从，李泱斜了那两个人，

阿碧摇了摇：“郎君，回去吧。”

69

当时与求勉一同殿劝谏的颜怀芝尚且被贬雷州，而再三言的求勉又怎能置事外。阿碧命门房去为王原牵，又：“王尚书也曾在殿上附议公反对皇帝废黜太，郎君不妨想想为何尚书此次只是罚俸一年，而同样附议的鸿胪卿却获罪被贬。”

李泱每三日就向朝廷上报灭蝗的情况，近来又奔波多地，游夙未问及辛劳，他仰望着上的李泱，只：“殿下一路风尘，都清减了些。”

看着神一如往昔的游夙，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