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问，追无夕也大概猜到了。这窗外正的景与季节完全不搭，大概也只有在莫还岭才会现。

「……是。」

犹豫了一下，焱莫还是转离开了。

追无夕虽然外表看上去仙风骨，角笑玩世不恭，其实是很不好相与的，招惹了他的，必定会全数还回去。也只有澜才是那唯

「焱莫说，请你是绝对请不来的。所以他给我了这麽个主意。」

追无夕冷笑一声，视线慢慢向澜的方向移动。

瞄著追无夕变幻不定的脸，澜本著「死师父不死徒弟」的神继续火上浇油，努力抹黑焱莫。只字未提还有别的狐妖一起教导他的事。毕竟，能如此简单地把追无夕的怒火转移掉，他也可以松一气。

「这是哪里？」

在私心的偏袒之下，追无夕寻到了自认正当合理的理由，对之前澜所作之事的介意立刻就去了七分有馀，只存了三分的在意残留在心中。

明明已经到了梅林，明明已经离自己那麽近，为什麽不来看一看自己呢？他们好歹也曾共患难同生死不是吗？追无夕明明对他也很在意不是吗？

追无夕的一切行为都令澜疑惑。以至於澜不愿意再继续等待下去，一边猜测他到底为什麽对自己表现排斥之後又舍命相救，一边睁睁地看著他一次又一次遍鳞伤。

「你终於醒了。」

所以，才想著乾脆将追无夕到边来仔细清楚原因，顺便阻止他再自找苦吃受伤无数。

「是啊，真是一个﹃很、好﹄的师父啊。」

「焱莫一直负责教导我，是个很好的师父。」

时隔两年，再次相见，澜已经完全变成了他十二年前见过的风华绝代的狐妖王。面对现在的他，虽然没有以前那般困难，但也并非易事。

只是，澜心中同时也是有怨的。那一次次等待盼望的失望转变成了怨恨。在与追无夕重逢之时，因他没有立刻认自己而不期然地爆发来。

想起之前的窘态和尴尬，追无夕恨焱莫恨得牙的。此时，他已经有九分认定，澜会之前的举动，全是被焱莫教唆的，澜大概连那些行为是什麽意义也不清楚的。

然而，澜却丝毫没有将他的话听去，现在他脑里面充满著疑惑以及莫名的冲动，让他想要更靠近追无夕，去解开内心满满的疑惑。

「所以把我打了带回来？」

澜非常乾脆地把焱莫给卖了，把自己推得乾乾净净，还顺便无辜地眨了眨。只可惜追无夕此时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

把「很好」两字咬得极重，追无夕已经开始计画，哪天好好把焱莫害他丢脸的仇几倍还回去。

「王，您这样不行的！这个人是收妖师啊！是我们的敌人！您把他上岭来，长老们不会坐视不的。」焱莫更担心自己会被倪裳先剥。

了太多的第一次。而所有的「第一次」叠加起来，就是不轻的分量。

甫一听到澜的声音，追无夕心一，转开了视线。

「莫还岭。我说过要谢谢你的。」

「你退下吧。剩下的我会理。」

「焱莫？真是久仰大名……」

澜又在屋外复杂地注视了追无夕一会儿，终於迈步推开门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