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湾眨眨睛，笑了。

九歌在斗篷下仔细盯着离湾的面孔，确定他只是一时糊涂，才沉声：“您沉睡前，我们无意间吃了玉留妖王的伴侣，如今他不死不休，炳恒也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形式不好，还请格外小心。”

鬼使神差的，他答：“给。”

“知。”九歌。

九歌伸手打开不知何的空间，取一条看上去就非常蓬松柔的米白巾，走上前盖在离湾上，弯腰帮他拭发。

“怕您跑了。”

离湾没劲地转回餐桌前坐下，抬果然看见蛇妖跟来。

“那些脑比猪还笨的‘人类’？”离湾嗤笑。

“现在我说我要糙你，给不？”

九歌看着面前人类，短短的发被雨打了，都贴在脑袋上，从上下来打了最贴的白绸衣，外的羽丝衣裳顺细密，珠一滴一滴从上下来，可他依旧笑得很开心，捧着个只有一半雨的漆，笑得好像拥有全世界。

“九歌，你说小孔雀会喜吃什么呢？”离湾低声问。

“最激烈的心理打击，极度的饥饿，再加以有限的心灵安，在他最脆弱的那一刻，把喂去。”说着，离湾自己笑来，竖起三手指，“第一，他可能吃了不认账；第二，他可能把自己毁掉；第三，他可能撑不住妖境的追捕反而连累我们。”

“喂，我只是举例说明应对调查的方法！”离湾的眉竖起，双颊半真半假的红了，放下有些慌地解释，“正常听见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揍我，但你看我这么坦然的态度，往往会首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我好歹是万灵妖王，只要他们没亲看见我们理材的过程，哪怕面前摆着整盘的炒柳，我也有的是法圆过来。”

离湾挑起一边眉，充满邪气地斜睨他：“这么怕我跑，有事瞒着我？”

“您太执着于人类了，只要有一聪明，您就喜

他们还没有被发现，两个人的力量与妖怪族群相比微不足，哪怕拥有妖王的份，一旦被掌握证据，包括妖帝在内的其他九位妖王都会剑相向。

“您会去寻找长安，结人类朋友，然后受伤。”

蛇妖目光骤然冷厉：“他不可能成为同伴！”

他还知，人类在试探他的反应，是否昨晚的夜袭有关。如果他没有蜕，离湾很有可能找到机会查看他的，法术可以顷刻间消除痕迹，但化形时鳞片的位置无法改变。

“你既然都知，成天监视我还有什么意思？形势不好，你不去扭转形势吗？”

无论多少生灵多少次告诉离湾人类文明早已湮灭，他都无法停下探寻的脚步，破血，遍鳞伤，甚至伤及灵魂，都义无反顾。

只是一瞬间的妄想而已，人类很清醒，孔千目不可能成为妖。和某程度上算是灭族了的离湾，以及孑然一的九歌都不同，孔千目是明王妖境的贵族，有很多亲人朋友，彩绚烂的过去和充满希望的未来，他不可能抛弃这一切。

不可以脚，不可以让其他妖怪接近。包括现在的孔千目。

他走到雨里，随手捡了个五彩斑斓的漆，方方正正，有像人类以前的酒樽。

温顺恭敬的表象下，严防死守，滴不漏，关键时刻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