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他似乎离开了小村落，或者刻意避开了同样的犯案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妖怪失踪，其中东方的小镇的兔妖被烧烤而死，但很快西方沙漠里也有沙蛇被发现是被烹煮而亡，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死亡时间只相差十分多钟。

炉上的砂锅被蒸汽开，盖起起伏伏和锅沿碰撞发声响。

每次失忆后，人类都会像竖起刺的刺猬一样难以接近。九歌来到大集后就大张旗鼓的搜集骨有疤的好看人类，这样即使万灵逃过了妖怪们的捕捉，为了查明自己的份，也必然要来大集看一看。他则趁着万灵法力没有恢复，每天绕着大集在沙漠里找人，至今一无所获。

那人刚醒不该有这么快的速度，更不会如此浪费材，应该是怕有妖追踪，故布疑阵。从那以后，九歌就失去了离湾的踪迹。

虽然那人和万灵长得一模一样，也完全是人类模样，但蛇妖怎么会错那自己偷偷用过无数遍的？且不说蛇类的能尝空气微粒的味，单凭视觉和听觉，万灵妖王上每一寸肤的孔排列，每一骨骼、内脏的尺寸，每一血里血动的声音，甚至发生长的速度，他都了然于心。

他掀开锅盖，倒生，锅里翻的白块收了秘制的养药酒，散发类独有的香味，汤面上浮着浅浅一层透明油泡。他的手从洗好的蔬菜上方一一掠过，最后选择了不常用的雪菜和小西红柿。

是他要找的离湾。

唉，那人手艺差，嘴还刁，自己在外肯定吃不好，这些年下来胃被他养得很是贵，指不定要受多少罪。九歌想起来心都揪成一团——都怪自己看守不利，让万灵陷险境！

他把本没用上的韭菜扔菜筐，随手加上保鲜法术，梦游似的拖着蛇尾游回房间，准备洗个澡继续去找人。

的汤割过咙，烧灼，有疼，味是半没尝来，纯撒气，然后才想起自己该试味的。

心不在焉的蛇妖没有

他先给那假货妖王的待遇，先稳住他背后的妖，等找到真正的万灵妖王……

蛇妖左手扶住韭菜，右手菜刀压下，灵灵的蔬菜发“噗”的声音，像砍掉脑袋时血溅的声音。

万灵不喜雪菜，或者说，不喜大分绿叶蔬菜。九歌每天早上门之前总会煲上一锅汤，若寻回了万灵，晚上回来就捞，加上万灵喜的莲藕、白萝卜或者山药碾熬成的糊，倒米饭里焖段时间，是极好的营养粥。再上蒸锅里的糖糕、五松饼、红豆团，能叫人类跟小老鼠似的抱着吃大半天。

雪菜不能久炖，片刻功夫，九歌挥手灭了炉火，望着一锅香气四溢的靓汤，猛然全倒自己嘴里。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失忆的万灵究竟在哪里？他……吃得可好？

言生长于名为恐慌的沃土，短短一个多月，西荒这片混的土地上就现了好几十个“妖”，其中有真有假。他调动西荒所有官方力量，也只能查到最早的案发地是一个靠近人类聚居地的小村落，死的是三个月大的小猪崽。

蛇妖眉锁，烦透了这猜来猜去的游戏。玩捉迷藏他从没赢过那人，向来是那人到了饭闻着饭菜香自己走来。可这次，恐怕连他的菜都忘得净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