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结果无非两，要么苍鸾收兵回城，要么颠覆北僚。舒晋的计划是整备三军，一旦苍鸾发起攻击，封淡淼便立刻领兵攻打太朝关，然后直奔鹿州。只要帝都受到威胁，苍鸾一定会调兵回师，这样便能保全北僚。

尉矢见封淡淼的神笃定，看来是瞒不下去，索把杯扣在了桌案上，坦白：“没错，是我散布的谣言。有鱼的死原本就疑重重，我当时只想替小黄恶气。”

尉矢一听心里起了疙瘩，闪躲地眨了眨，提起酒杯喝了一，茫然：“我不懂你的意思。”

苍鸾的大军已去往北僚，现在有鱼就像瓮中的鳖，仿佛分分钟就会被煮熟。尉矢同有鱼毕竟朋友一场，若说无心绝对是假话。

“我心中有一个疑惑，”封淡淼抬起正视尉矢，“当初你和舒晋离开鹿州后，可有悄悄回去？”

舒晋的话封淡淼信一半不信一半，这年像有鱼一样不会演戏的人寥寥无几。舒晋计划缜密，句句以有鱼利益为先，自己的利益却寥寥数语。封淡淼心存疑惑，有鱼于他而言真有这般重要？还是他的计划原本就为服务他自己。

封淡淼绕有心机的问：“你怎见得是苍鸾下的毒手，我倒认为

尉矢的挚诚，同时也恼透了他的挚诚，他秉耿直，想来是不经用了。

“不必了，气血攻心罢了。”

舒晋狠下了心，握着双拳无力地趴在桌上。怕是尉矢一走，便是自己的死期，但尽如此，他也义无反顾。

舒晋莫名不安，惶惶地看着自己素净发颤的双手。这已经不是一双不沾污血的手了，它谋害了有鱼，设计了封淡淼，葬送了假郦王，也将覆灭整个北僚。

第七十八章

封淡淼死死的盯着他：“当时鹿州一时掀起苍鸾谋害有鱼的言，像你的作风，也只有你有这个本事。”

想着想着，舒晋双布上血丝，沉闷，一个咳嗽竟然咳血来。小太监看见白绢上的血迹，连忙提来香炉放近舒晋前，慌张：“郦王快一香，才上去叫太医。”

尉矢为有鱼鸣不平封淡淼不怀疑，倘若换别人这么，恐怕就别有用心了。

如果有一天尉矢知自己所的竟是这样一个人，大概就是他俩情尽之日。

战场千变万化，最恐防不胜防。若是一场仗倒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莫测的变数，而王的存在使变数成为可能。舒晋坦白自己料不到王会什么。

酒肆里，封淡淼情绪低落，咽下几杯酒后再没有动筷，满桌的山珍海味形同摆设。尉矢看在里，一同没了心情。

封淡淼原本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帮北僚解围，听了舒晋的分析后更是焦烂额。

罢了，舒晋有私心也是理所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和他不过是互相利用。追求利息无可厚非，但封淡淼想知舒晋的动机是善还是恶。

舒晋心里清楚，尉矢所喜的一直是一个和善坦白、没有恶念的人。他愿帮自己反刑复仇，是于一个义字，他愿帮自己抵抗苍鸾，是于一个情字，都有正义的理由可寻。可倘若哪一天，自己要对付的人是有鱼，那么于情于理都给不了他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