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再多的痛苦和哭叫仿佛都抹灭不了这个女人底的持，她似是铁了心的要把这个孩生下来。我不知她生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痛苦，但是妈妈哭我也跟着哭。没有人打理的院里就算是有妇人要生产也喊不来一个事的人，到这时，我才真正明白自己和妈妈在这个家中的尴尬地位——类似于一个被无视、抛弃的尴尬位置。

似乎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人。

妈妈的事我不知，也不懂。偶尔问起“为什么我们会一直待在这儿”和“父亲是谁”之类的话题，妈妈的脸就会灰暗下来，甚至还会不断啜泣。一无所知的我只知只要妈妈不要哭泣就好了，所以妈妈的哭泣就像一块铁石狠狠砸在我的心，妈妈难过，我也跟着难过，妈妈哭泣，我也跟着哭泣。虽然不明白，只是心揪着疼。

“真的对不起，呜呜呜呜，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女人抱着我不断哭泣。

女人在哭嚎着，她即将诞生一个新的生命，但没有会因为这个新生儿到喜悦，就像我的生一样，这是不受祝福的。女人很是，无论环境是多么差，她还是咬牙持下来，是自己分娩、剪掉脐带，生下来宝宝后的女人很是虚弱，她无力地躺在床上，以往习惯了富贵的躺在这糙的床面上居然嘴角渐渐洋溢一丝微笑，面上心里满满的都是意。

更重要的是——

若是我劝：“妈妈，不要哭了好吗？”妈妈最多也只会用一双忧伤的眸瞅着我，雾一样的睛我从来都不懂。在长大以前，我一直幻想着也许妈妈是听去了我所说的话。

后来白日里，我看到女人走到院里，在已经衰败的圃中跪下。

妈妈在生孩前曾经有过一晚上哭得很惨。

而梦，打破在妈妈临产死的时候。

那夜的妈妈惨叫着，偌大的院里生满了杂草，女人凄厉的叫声除了惊扰树枝叶上的寒蝉再也没有别的人能够注意到这儿。我生来就是一直陪着妈妈，艰苦的日让我更加早熟，我是依恋妈妈的，哪怕这样的生活很是凄苦，但是从未想过什么事应该的、不该的。

直到后来长大了，我才知原来那天是一个对于妈妈最重要的人死去的日，最的人已死，世界上能够承担痛苦的只剩下妈妈一人，也无怪乎她哭得那般凄惨。可是后来我不解为什么女人没有随那人而去，再想到另一个孩我便恍然大悟，想来妈妈是执意要先生下那个孩的。

我是第一次看见女人那么温的笑容，仿佛抱着那个孩就是全世界。

哭着哭着我好像就以为妈妈就要死去，或是立刻就要搐倒地，满面的泪代表着是脆弱，淹没在泪下的就是哀伤。我陪着她一起哭，以前我陪着妈妈一起哭的时候妈妈会抱住我，但是那晚上妈妈就只是愣愣地盯着我，里复杂难辨。

二

想法。虽然我一刻也没有真正唤过他“父亲”，最开始的时候，我就知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是已经一只脚踏着黑暗里的我……还有残缺的人格……这些都让我无法说一个字。

其中的渊源，活着的人，想来最清楚的也就是我，因为毕竟我可是代替弟弟活了十几年。

产后的妈妈虚弱地将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