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去？”竹莫染见人直往雨雾里冲，忙开问。

何况......”池月垂下了，“他已经忘了过去，只是和我相过一阵，还不至情，应当好走来......”

竹莫染苦笑一声：“为师也不想未卜先知，只是骨伤太多，雨之际关节便会痛，比谁知得都早。”

池月第一次有了弑师的念。

雨儿渐渐大了，上的衣袍变得重起来。两人走到石径旁的枫树下避雨，池月看了他上的蓑衣，问：“师父早料到会下大雨吗？”

怪不得燕不离那几日看他的神像看神经病一样，原来那家伙一直都记得！

“然后呢？”竹莫染神彻的望过来，“解释清楚他就不走了吗？解释清楚他就能在碧落谷一直陪你了吗？”

“么？”

“我去追他，解释清楚啊。”

“就是您给我的月月啊，弟给他吃了。”

“故而剔骨放血是一场豪赌，就算赌赢了，我也会失去保护他的能力。”池月望着雾霭缥缈的远山，眉目绝然：“所以在这之前，我要帮他蹚一条康庄大，不惜任何代价。”

“什么？！”池月猛地抬起来。“师父你又坑我？！”

“为师早说过正殊途，最忌牵扯不清、黑白不明。一个正长老，一个鬼门宗主，你们之间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竹莫染话说得一急，也忍不住咳了起来，“何况你如今时日不多，安心休养才是正经，若是连命都没了，还拿什么谈情说？！”

“慢着，什么忘了？”

......

“是，公。不过还是给唐公他们留个门吧......”

梁事颤了颤：“像......像......”

得嘞，反正这院墙对那俩手来说就是摆设

“......”

竹莫染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为师也没想到你会恢复记忆，还当你已经放下了那小，所以才给了他解药。”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善事了，没想到就这一回还玩坏了。==

一只保养细的手持着象牙梳，一下一下打理着秀发。苏玉壶微微叹了气，白发越来越多了......莫非自己真的老了？他轻哼了一声，从铜镜前站起来，走到一幅沐发仕女图前，摆了个和图上一模一样的姿势，抛着媚儿问老事：“像吗？”

苏玉壶这才一个满意的笑，扭着腰肢坐回妆台前：“梁伯，今儿个闭门谢客，老娘要给发下护理，你去门挂牌。”

“为师给你的是月月舒的终极解药！”

千面狐妖的招牌比他的脸还，很快就有不少新旧客人登门，忙得苏人那黑白参半的秀发都开叉了。

“留个！那两对狗|男女自己跑去逍遥快活，留老娘一个独守空闺，让他们死外面得了！”

“............”

池月扶着他拾级而上：“师父，倘若我现在散功，有多大机会活下去？”

“噼噼啪啪......”挑在门的红鞭爆得响亮。在江陵的云城主被两个不明人士围殴后，苏氏容院又重新开张了。

“你已经拖延得太久，剔骨放血本就风险极大，为师也只有三成把握。”竹莫染蹙眉，“若是再耗下去，连一成都无。”